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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過轉過身子,一張俊面不似玉非如雪,卻像是玉上堆雪、雪下漫玉,五官剔透玲瓏,一雙星目彷彿夜空中最亮的北極星,隨意看人一眼,被看者就會感覺被兩道靈光掃過。從頭到腳都要生出顫慄來。這不是美男子,更不是美女,這是一個美人,已經跨越了兩性之界的至美絕美,能讓情至金婚的老兩口鬧離婚,原因卻都是愛上了他!
被他望着的也是一名美少年。不覺俊面一紅,輕聲答道:“正是白子所創。據說幾位夫子看了,都在誇獎這新體詩的妙處呢,還說當開一代文風,與百家無爭。卻會令百家士子深喜之!”
“嗯,此言不虛,這種新體詩既有辭賦章意,且隱隱結合了音律之美。你看那‘流’‘休’‘弄’‘留’‘手’‘頭’‘了’‘籌’這些尾字,豈非都從一韻?這卻比辭賦嚴整的多了。麗娘,你是個會做辭賦的,可曾看出其中的奧妙?”
美少年身旁的一名佳人聞言點頭,溫柔的目光從白衣秀士面上輕輕掠過,偷偷將他看了個飽:“徐公說得正是,新詩體一出,從此結合了文字與音律之美,當爲弄文之致也,麗娘好生佩服這位白子。”
“想不到苦寒鄙陋的秦國竟能出如此人物,本公卻是想要見一見他了。也罷,就待蹴鞠賽後與他一晤,解你等相思之苦如何?”
“哎呀,哪個相思了?倒是徐公見了這詩,那一張俊面都暗紅了呢,若說相思,怕便是您罷?”美少年在徐公面前似乎有些拘謹,麗娘卻毫無顧忌,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
徐公也不着惱,拿着這張寫在白絹上的《蹴鞠行》左看右看,忽然笑了起來:“這詩好卻是好,就是有些脂粉氣,好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筆一樣。尤其是最後這句‘願君爭取最前籌’,彷彿是有一份女兒家的心思再也遮掩不下,必須要噴薄出來,若是換了男子來寫,就該是‘諸君爭取最前籌’,改動了這一字,則氣象大變,江湖成海矣!玉郎兒,拿筆來,待我改動了這字後送給那位白子,看他是如何說法?”說着輕笑起來,接過筆改過了這一字,玉郎兒拿了遞出籠帳,自有人送去公子因奇和白棟那邊。這位白子也來看他與范進的蹴鞠賽,徐公卻是知道的。
這會兒蹴鞠賽已經開始,白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暗中與後世足球賽做個比較,孟夫子接過徐公改過的詩看了眼,頓時笑起來:“白子,徐公在笑你有脂粉氣呢。呵呵,卻不知這纔是最好笑的事情,臨淄有哪個不知他那一身的脂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