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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句話說完,連幾位士紳在內,人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頗爲尷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有說話,只有候補道楊坊的眼光閃了一閃,卻也沒有開口。
“不是因爲錢的事——他們當初那樣對別人,現在自然不好意思再去開口。”在吳煦替關卓凡準備的公館中,利賓聽了關卓凡的描述,哈哈大笑。
公館是在縣城中間,處於縣衙的斜對面,方便得很。接風酒喫過,時候已經不早,但關卓凡早已交待過張順,如果有一位利先生來訪,則請他在屋內等候,因此踏進正屋,就見到了一年未曾謀面的利賓。
利賓對自己的這位“東家”,已經佩服到了極點。他人在上海,卻無時不刻地關心着京城的消息,等到顧命推到,兩宮垂簾,“城南關三”的名聲遽然而起,他便知道,自己真是沒有跟錯人。而關卓凡居然用自降爲七品知縣這樣的法子,帶兵來到上海,達成了那個“一年之約”,利賓就更覺得這個年輕的官員,胸中丘壑之奇,到了有些深不可測的地步——何以在一年之前,他就能有這樣的把握?
既然“不可測”,那就乾脆不去測了,把他交待的事情,一件件地辦好,比什麼都強。關卓凡連寒暄話都顧不上說,就先提洋槍隊這件事,可見極爲重要,利賓也就把收到關卓凡的密信之後,自己所瞭解到的情形,細細地說給他聽。
“那個首領,叫華爾的美國人,去年受了傷之後,是到法國巴黎去醫治的,今年六月間纔回到上海。他的手裏原來存了一點錢,因此景況也還過得去,在英國租界裏開了一家番菜館。他的館子我去過,生意還好,菜的味道也不錯。”
而華爾的兩位副手,過得就不那麼如意了。按利賓的說法,白齊文是在替一位洋行的大班做保鏢,而福瑞斯特更是淪落到在租界的工部局做一名“西捕”,每月的薪金是三十元,算成白銀,是二十二兩。
“混得這麼慘?“關卓凡皺了皺眉頭。
“那有什麼法子?他們只曉得打仗的事情,生意又不會做,就算想做,亦沒有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