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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院,只瞧了一眼就覺着王大郎那小子是吹牛不上稅,這麼個沒長成的丫頭,娶家來純屬浪費糧食,這瘦弱的小身板兒,穿着厚厚的棉襖棉褲,都能看出細胳膊細腿兒,可見身上沒有幾兩肉,趕明兒能不能生養都是問題,虧大郎還當成了寶貝顯擺。
可這些都是個剛頭的想法,這會兒卻變了,別看這王家的房子有些破舊,可收拾的乾淨舒坦,一瞧就是過日子的,暖暖的炕頭上一坐,沒一會兒小媳婦兒就端進來四碗菜。
莊稼人一年到頭就冬天最難過,外頭冰天雪地,屋裏也暖和不到哪兒去,喫的就更別提了,趕上風調雨順能喫一年飽飯,若是趕上災荒,不餓死就得唸佛了,能喫上肉就除非過年,平常日子做夢去吧,有點兒葷腥就了不得了。
可瞧人家大郎媳婦兒,收拾的這幾個菜,手腳麻利不說這滋味兒比京城館子裏的都香,怪不得大郎一喫飯就唸叨他媳婦兒呢,這樣的菜別說自己,就是京裏那些貴人們見了,估摸也得多喫半張餅。
尤其這個醬豬頭肉,怎麼就這麼好喫呢,弄的自己喫了兩張餅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琢磨等大郎在驍騎營混出點兒樣兒來,非攛掇他把小媳婦兒接過去不可,要是大郎在京裏安了家,以後哥幾個打牙祭喫酒就算有地兒了。
不過,頭一次見,也不好太沒出息,強忍着把筷子放下,眼睛卻仍若有若無的盯着桌子上剩下的幾片醬肉。碧青沒笑話他,這纔是軍營出來的實誠漢子,真要是藏着掖着反而虛假。
姜山沒待太長時候,何氏留了,他說,今兒都二十九了,惦記着家裏,得早些趕路,何氏便不好再留,碧青叫二郎把褡褳給他掛上,三口送着他走了。
姜山着急趕路沒在意,等覺得肚子餓了的時候,伸手向去褡褳裏摸在冀州府買的饃饃,一摸到摸出兩捲餅夾肉來,拿出來咬了一口,喫完了抹抹嘴,心說,大郎這小媳婦兒手巧,心靈,娶的實在不賴。
送着漢子走了,何氏忙拉着碧青問信裏寫了什麼,碧青扶着婆婆進屋坐下,才拆開信上的火封,抽出信紙倒是先是愣了一下,暗讚了一聲好字,人都說顏筋柳骨,這信上的字竟雜糅了顏體跟柳體的精髓,自成一格,真是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