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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哭泣聲驟然間在耳邊響起,柏子仁面無表情的臉上陡然頓了頓,他回想起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和他的媽媽睡在他們那間簡陋的出租屋裏的情景。
中度智力殘疾,一個智障孩子,醫院在他十個月的時候就對他和他母親做了這樣的審判。他的家庭因爲他在智力上的殘疾,而有幸得到了每個月五百塊錢的補助,而對於他的媽媽蔣碧雲來說,這些經濟補助顯然無法給她帶來任何心理上的安慰。
無論生活多麼艱辛無望,他的媽媽從沒有想過拋棄他……而現在,他怎麼可以因爲自己的情緒,就輕易地放棄了媽媽呵護了十幾年的生命?
他的爸爸柏青在他媽媽懷孕的時候就沒了,他媽媽把肚子裏的孩子作爲丈夫生命的延續,可是當他真正的來到這個人世的時候,他媽媽卻發現這個孩子生來就有着後天無法彌補的缺陷。
這意味着無論蔣碧雲付出多大的努力,她的孩子就是比不上別人家的,更讓人絕望的是,一旦有一天她也離開人世,這孩子的後半生將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生活。她丈夫的親人在得知她生下的是一個智障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早早的和她撇清了關係,而她自己,出身農村,父母早死,在這偌大的y城,除了這個孩子,她早已無親無故。
整整十二年,蔣碧雲帶着柏子仁艱難地生活着,如果說樸素清貧的生活還不足以拖垮一個女人,那麼面對着一個不愛哭不愛鬧卻連最基本的喫喝拉撒都沒辦法規律的智障孩子,卻是蔣碧雲真正痛苦的所在。
洗不完的褲子和昂貴的尿片一直到柏子仁十歲之後才漸漸地變得不那麼需要,鄰居的嘲笑和刺耳的議論同情之聲也漸漸地變得開始習以爲常,而緊接着擺在蔣碧雲面前的,就是孩子的上學問題。
普通的學校根本不願意接納這樣的智力殘疾孩子,而特殊兒童的費用又不是蔣碧雲能負擔的起的,她找了無數的熟人鄰居,去有關部門哭求,最後好說歹說才讓有一所小學願意接納柏子仁去上學。
蔣碧雲歡天喜地,她知道自己自己的孩子或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恢復正常,可是她心底也想讓自己的孩子去接受些正規的教育,多接觸接觸其他同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