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但就是這樣,越發顯得他陰暗卑劣,叫人愧怍。
“我確實……不能完全以平常心待你。”衛嘉玉沉默半晌,終於承認道。
他想起收到聞朔來信時的心情,在來的路上他想了許多,剛下山時他想問問對方當年爲什麼要不辭而別扔下自己;快到沂山,他又想若是沒有好的解釋那也罷了,只要二人能坐下來喝一盞茶,過往種種他也能不追究;等真到了屋外,推門的那一刻他又想,見一面吧,只見一面就算圓滿。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連這樣一個圓滿他都不肯給他。他一紙書信將他喚到這兒來,爲的卻是別人,爲的是他另一個親手養大陪伴了二十年的孩子。他怕她年紀尚小無人照看,怕她茫然無措不知要去往何處,所以將他找來,把她託付給自己。
他二十年前沒有怨恨過他,二十年後忽然心生恨意,這種怨恨叫他自己都覺得心驚,因此更不願面對眼前的女子。他無法不遷怒她,儘管他極力告訴自己,她在這件事情當中也算無辜。
一些話一旦開口,之後便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了。
“但你我既爲兄妹,已是無可更改的事實,我便理當照顧你,換做別人也是如此。”
聞玉聽得出他這番話雖說的毫無起伏,但也字字真心,並非虛情假意。她就算不領情,也無意與他再起什麼衝突。於是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之後,轉開頭抿了一下嘴脣:“算了,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他們這一攤爛賬,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得開的心結。
衛嘉玉知道她大約還在介懷山洞那晚的事情,於是也不再多言。他拿起倚在牆邊的雨傘,臨走前遲疑一番,忽然說道:“你還記得那晚在山裏他吹的那支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