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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茫茫然地想:爲什麼這個人要是紀城呢?
“阿瑛姐走了,紀大哥成了現在這樣,小叔叔也……”南宮仰重重吐出一口氣,又仰頭喝盡了杯子裏的酒,那些年少時陪着他一起長大的人都走了,他像是才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是那個被父兄庇佑着的小少年了。
一年前這個時候,聞玉也還不懂什麼叫分別。黃昏時,山林裏的鳥獸都要回巢;冬去春來,候鳥也一定會回來。她那時候以爲這是天地間最理所應當的規律,人都要回家,久別之後就會迎來重逢。
可原來並不是這樣,分別纔是這個世間最最正常的事情。
於是她也將杯子裏的酒喝盡了,跟着勸慰道:“我爹也扔下了我,我從前也沒有想過能一個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可見人總有獨自一人的時候,但也不會始終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有其他叔叔,還有祁大人,我也將你當做朋友。”
南宮仰聽她這一席話,終於抬起頭,目光悵惘地看着她:“我是你的朋友嗎?”
“當然。”
從沂山到無妄寺這一路來,他們也算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聞玉覺得自己從來沒對南宮仰這樣耐心過,又陪他喝了一杯酒,推心置腹道:“你要是願意,你我結爲兄弟也不是不可。”
南宮仰叫她這話噎了一下,但看着她那一臉真摯的神情,氣得又灌了一杯酒下去。聞玉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說到了他的傷心處,抬手攔了攔:“行了,回去睡一覺,明早天一亮就好了。”
南宮仰手裏的酒杯叫她奪去,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手腕的紅繩上。他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攥緊了一下,過了片刻才聲音晦澀地開口問道:“衛公子呢,你也將他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