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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腹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紅色的鮮血凝結成一片。衛嘉玉牽着馬帶它去水澤邊喝水休息,一邊蹲下身鞠水替它洗清了傷口。
林間午後格外靜謐,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正在這時,忽然從水澤對面的林子裏走出一個人影。
密林昏暗的光線下,那人從大澤對岸走來,穿着一身灰布長衫,手中拿着一個牛皮水壺,衣袖捲到手肘上,露出結實的小臂。清瘦的腰身上,繫着半截衣襬,腰間還插着一把竹笛,那笛子上青色的流蘇隨着他的腳步在半空中搖搖晃晃,顯得身形落拓不羈。
他踩過路邊的草葉發出窸窣輕響,衛嘉玉蹲在水澤邊,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人影由遠及近朝水邊走來,日光從他腳尖開始一寸寸逐漸上移,掠過他的胸膛最後斜照在他的臉上。
水裏有游魚躍出水面,“撲通”一聲落回水裏,樹旁的白馬低下頭打了一個響鼻,不耐煩地晃了晃腦袋。
男人像是這才注意到林間還有其他人,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先是落在了那匹正低頭喝水的馬上,接着纔看清了牽着馬繩蹲在水旁的白衣男子。
在去沂山的路上,衛嘉玉曾想象過無數次與那人重逢時的情景,但是無數次的想象裏,一定沒有哪一次像眼下這樣猝不及防。
衛嘉玉看見他彎腰打水的動作頓了一頓,像是意外於這林子裏除他之外竟還有第二個人。
蹲在水澤邊的衛嘉玉握緊了手中的繮繩,幾乎要將粗糲的繩索勒進掌心裏去。有一瞬間,他幾乎有些懊惱起來,不由得想:這場重逢要是放在沂山,實在比放在眼下要好上百倍。起碼他不必擔心對方會不會認不出自己,或是隻將他當做一個誤入此地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