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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難道不是變相的縱容麼?
那些人頭怪物們,一個一個透過孱弱的營養艙,了無生趣地同他對視, 他們都與他同病相憐,又都因他至此。
當他第一次發現的時候——當一個少年衝動地舉起槍,打死那個苟延殘喘的女孩的時候……
他想打死的是誰呢?
陸必行看起來從來都很會生活,很會找樂子,甚至能把瑣碎的喫喝拉撒上升到美學,有時候過了頭,幾乎像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
這樣一個人,也曾經會覺得生存本身艱難得難以爲繼嗎?
然而再舉步維艱、再難以忍受,他這一生大概也要像開了弓就永不能回頭的箭矢一樣,不停地往前飛,否則,一個懦弱的逃避者,該怎麼面對不惜私藏病毒株的獨眼鷹,怎麼面對那三億多張消失在塵埃裏的面孔……又怎麼面對陰冷的地下室裏、被剝奪了一切的人形怪物們呢?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
“你看吧,”陸必行強行打破沉寂,膽大包天地隔着隔離服,拍了拍林靜恆僵硬的肩膀,“這點破事既不愉快,對我們目前要解決的問題也沒什麼幫助,你幹嘛非得要問?先說好,這事你聽過就算,不用安慰也不用可憐我,不然跟你翻臉,我翻臉很兇的。”
林靜恆突然覺得呼吸很困難,心口上好像壓了一塊重於性命的石頭,喉如塞鯁,一時失了語。他有點想吐,也許是被說不出來的話哽的,也許是沉重的隔離服架在身上、他僵直着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後背肩胛骨縫裏好像被注了一公升的酸水,稍微一動就“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