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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麼時候要死,只有自己最清楚。
徐善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她睜着眼睛躺在牀上,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意識一時模糊,一時清醒;眼前的景象一會兒是小時候的閨閣,蜻艇腿卷草紋香几上的白玉雙耳三足香爐中冒着丹桂的清甜,穿青枝纏花紋襖的媽媽站在牀頭斥罵小小的還一團孩氣的丫頭;一會兒又是自己寢室雍容華貴又暮氣沉沉的擺設,苦澀的須彌香直衝天靈,玉琵玉琶兩個丫頭的面容隱在模糊的簾攏之後,眼底脣角全是愁苦。
時間如同水波一般帶着她晃悠悠的飄蕩着。
她躺着,安靜地等着,不斷轟鳴的耳朵裏漸漸能聽見聲音了。像遮得嚴嚴實實的布帛忽然抽了線,於是終於有空隙讓聲音能夠擠進來。
那是她乳母的聲音。
柔美的女音因爲驀地拔高而顯得有些尖利,高高低低遠遠近近地傳進徐善然的耳朵裏。
“我不過離了一瞬你們竟這般不經心,顯見是打量着四太太性好不計較,卻不想想耽擱了姑娘豈是你們喫罪得起的!”
“一屋子的人還有沒有一個喘氣的不幹喫飯會說話的!姑娘到底怎麼了?”
蒙了層五色紗的窗格在陽光下轉着細微的光芒,院中影影綽綽有人影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