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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名章已经收回来了,总不能连幅画也不给人家留。
除此之外就是收拾那赵善道,文笙可不是个善忘的人,更不会以德报怨,他们是怎么逼迫她的,怎么逼得前身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投缳自尽,一笔一笔她都记着呢。
白士元早知赵善道是个不怎么规矩的奸商,以前不过是他没有得罪到自己,看在逢年过节孝敬不少的份上,懒得理会。
这次既然要查,赵善道那些龌龊事很快就摆到了桌案上。
赵记米铺以次充好,卖出去的粮食偷斤减两,加水拌湿、夹杂谷糠壳子都是常事。这还不算,赵家还放高利贷,官差们又在顾大做掌柜的衣裳铺子里搜出两本账册,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为了逃避官府征税。
除了走私以及贩卖私盐,赵善道几乎将大梁商贾能触犯的律法犯了个遍。只查出来的这些,若是认真追究起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白士元看文笙还坐在案旁翻看口供,不禁心惊:“这姑娘是有多恨那姓赵的,没听说他们两家有这么大的仇怨啊。”忍不住问道:“这些还不够吗?”
其实文笙不但在看几家铺子的“罪证”,同时也在对照着翻看《大梁律》里相关律法的规定。
听到白士元问话,她放下笔,肃然答道:“典史,我看这几项罪状,最重的就是匿税这一条,按律笞八十,其余都是没收钱财,或以家产抵罪。再者我想请问典史,这账本赵善道并没有签字盖章,他若是推说对此并不知情,又该如何处置?”
白士元难抑心中惊讶,道:“若无真凭实据,只好做账的掌柜多吃些苦头,不过该没收的财产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