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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臉兒貼着臉兒,看孩子燒不燒,倒也沒事,方纔放下心來,一面又叨叨着要請鄉下有名的神婆三仙姑來瞧一瞧,給孩子認個乾親,避避邪也是好的。
李四郎不以爲意說道:“都半大小子了,哪兒有那麼嬌貴啊,咱們又不是那樣鐘鳴鼎食的人家兒,那三仙姑原先跟我娘倒是極熟的,我就認了她做乾親,如今我兒子又要認,這不是亂了輩數麼。”
這三仙姑是鎮郊數一數二的神婆,平日裏會跳個大神,驅邪看病的,閒了時也做些媒婆兒的生意勾當,只因爲年少時候下了神,發誓不嫁人的,原先與李四郎的娘是個手帕交,後來姐妹淘嫁人生子,就叫自己的兒子認了三仙姑做乾孃,只是等到李四郎娶親時,雙親都已經亡故了,也就少走動,所以李四的渾家竟不知道有這樣一門乾親還在。
如今聽見丈夫說起來,倒有些安心了說道:“喲,往日裏常聽見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頭們說,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們,生下來就有許多小鬼兒跟着,瞅個空子就要擰他兩把,伸腿兒就要絆一跤的,都要認個尼姑道姑的做乾孃,方纔能免了這遭兒,沒想到你這麼個怯老趕倒是好福氣,生來就有這樣的乾孃,只是我過門兒日子也不短了,你咋就這麼沒心沒肺,不知道叫我往鄉下拜見拜見去,乾孃不說你沒個算計,還只當是我們眼裏沒人似的。”
那李四郎一個大老爺們兒糙漢子,從不把些人情世故放在眼裏,聽了這話不耐煩道:“原先都是他們老姐妹兒兩個走動,如今我娘死了好幾年,我一個小夥子老去登人家老姑娘的門,好說不好聽,日子一長就混忘了,既然恁的,趕明兒你得了空兒,帶着兒子過去瞧瞧也罷了。”
他渾家聽見,“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又推了他兩把說道:“起來燙燙腳再去,昨兒晚上聽了一夜的北風,今兒又陰沉沉的一日不見太陽,只怕晚上就要下雪也未可知,你們打更的,走動時不在緊要,就怕到了更房裏頭,不過就是半間房,四下裏透風,又沒鋪蓋,睡不得人的,要是下雪了凍出病來可怎麼好呢。”
李四郎聽見渾家溫存言語,心中一動,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炕上蹦了起來笑道:“誰說不是,只是自古更房都是如此,爲的就是叫更夫睡不成覺,不然都睡的踏實了,萬一街面兒上不太平,出了什麼誨淫誨盜的事情,不只是咱們,就連看街的老爺也有不是。掙的就是這份兒錢,還埋怨個啥。”
說着,長腿一伸,就伸在他渾家面前,嬈娘見了,啐了一聲,把孩子放在炕上自去玩耍,自己蹲下身子給丈夫脫了襪子捲起褲管,服侍他洗腳,一面問他“燙不燙”等語。
李四郎只覺得這些年爲了討老婆花下的銀子全都值了,笑嘻嘻地也不答話,低頭見渾家給他往小腿上頭撩水,忍不住伸手在那她臉上擰了一把,嬈娘成婚還不到五年,夫妻兩個正是熱絡的時候,臉上一紅,輕輕啐了他一聲,拿了厚厚的巾子替他揩抹了,找乾淨鞋襪給他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