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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三郎自小兒不曾給人尊稱一聲“爺”,如今聽見姑娘這樣客氣,連忙抬頭說道:“小人並無品級,怎敢當得大姐兒這般稱呼。”這抬眼一瞧,當真是:
三十年恩愛相遇,五百年冤家遭逢。
但見那喬大姐兒渾身上下倒是裹在荊釵布裙之中嚴嚴實實的,側身端坐相陪,一隻胳膊擱在桌旁,微微露出一段雪白的雕花玉腕。芙蓉玉面生得雪團兒一般,只有一對妙目如白染皁,似嗔非嗔,如泣如訴。若是不曾得了這號兒病,當真是個雲鬢花顏的絕色女子,張三郎如今見她紅顏白髮,不知怎的心中憐惜之意大盛。
張三郎見了喬大姐兒的相貌,正是當日在那觀音廟之中驚鴻一瞥的女子,大姐兒瞧着這張三郎,倒也是好生眼熟,好似當日在老孃娘廟中撞客的那個金剛尊神一般,只是如今人家不曾點破了,自己怎麼好趕着男家去問,也只好按下不提。
一面瞧見三郎不錯眼珠兒盯着自己,只得低垂着粉頸,微微迴避。張三方察覺自己的行爲莽撞了,雖然尷尬,也只得沒話找話道:
“方纔路上遇見一個小丫頭子,名喚引弟的,引着我去尋了乾孃,聽那小孩子說,姑娘好針黹。”
大姐兒聽見誇她,淡淡的搖頭說道:“哪裏就像她說的那麼好了,不過是小孩子家,沒見過什麼新鮮玩意兒,就當做寶貝一般,將來大了,見多識廣,未必還會把奴家的針線放在眼裏……”
張三郎見這女子言語之間自有一股落寞神態,便起了憐香惜玉之心道:“世上喜新厭舊的人是有的,只是若總往壞處想,人生在世還有什麼趣兒呢,世上總還是善人多些,小人見姑娘眉間似蹙,只怕也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既然聰慧,難免心思重些。
常聽見坐堂的郎中說過,年輕女子多半身子陰虛,若是再一味傷春悲秋,作踐壞了身子不是玩的,小人雖然愚鈍,或可一解心懷,日後姑娘有何縈心的事情,若不嫌棄,不妨對小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