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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正沒處開交,忽聽得牆內花園子裏頭嗚嗚咽咽嚶嚶嚀嚀的唱道:“悶把幃屏來靠,和衣強睡倒,聽風聲嘹亮,雪灑窗寮,任冰花片片飄,懶把寶燈挑,慵將香篆燒。捱過今宵,怕到明朝。細尋思,這煩惱何日是了?心中由不想起來,今夜裏心兒內焦……”
那張福兒聽了,得意一笑道:“怎麼樣,我沒哄頭兒吧?過幾日若是瞧見這位新奶奶的相貌,才知道什麼叫做色藝雙絕呢。”
誰知三郎聽見這彈唱之聲倒是一愣,心說有些耳熟,倒好像在哪裏聽過一般,只是不曾放在心上,這會子倒記不起來。一面又聽見那婦人拋了琵琶,卻是嬌笑起來,十分風情。
張福兒偷笑道:“是了,只怕是這曲兒又勾了咱們主子的魂兒,進了七房裏去了。”三郎見他只管說些笑談俚語,自持身份便不十分兜攬,說了幾句沒要緊的話,就往前走了。
到了起更時分,三郎已經熟悉道路,便不用張福兒帶領,自己領了十名更夫前去巡更下夜,第一日兼差倒沒有出什麼紕漏,又因爲三郎是鎮上的人,吆喝起來更比家中蓄養的更夫洪亮好聽,到了第二日那胡管家奉了家主人之命,倒陪着喫了一頓飯,誇了幾句,才放他家去。
到了家裏,碧霞奴接着,見他有些酒氣,因問道:“才兼差就喫了人家的酒飯了?哄我等了你一日。”
三郎呵呵兒一樂道:“原想來家與你一處喫的,誰知那胡管家偏生拉着死灌,又說他家主人說了,我吆喝的號子原比旁人嘹亮好聽,因此賞我酒喫,我想着人家既然是東家,少不得也要賣個面子,若是太請高些,只怕那個地方兒也是難站。”
喬姐兒見他有了酒,便打發他用熱巾子淨了臉,服侍睡下,三郎因一夜不見渾家,不肯就睡,拉了碧霞奴坐在炕沿兒上說話兒,碧霞奴此番忙完了廚房裏的活計正沒事,也只好拿了炕桌兒上的繡活兒,一面掂對針腳,有一搭沒一搭與他閒聊。
三郎正與渾家說笑,柔情蜜意的似睡非睡時,忽聽見前頭看街老爺家裏好似有家奴院公的吆喝之聲,好似往屋裏搬東西似的,因打過了覺盹兒,問渾家道:“怎麼恍惚聽見老爺家裏有人,莫不是又請了長工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