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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着,忽然順娘身後跟着一個俊俏的小後生,正是蓮哥兒,面上倒也不惱,笑吟吟的說道:“給二爺請安了,這是我們奶奶囑咐送來的小菜兒並燒黃二酒,說今兒生受了二奶奶了,一處伴着做些針黹,不覺了得投機天晚,耽擱來家預備晚飯,請爺多擔待則個。”
那溫二爺原沒瞧見他,如今見這小後生溫言軟語上來陪個不是,又見碧霞奴家中壞鈔,白送了恁些酒菜,倒有些不好意思,臊了個大紅臉,伸手搔了搔頭憨笑道:“這是怎麼說,原沒瞧見哥兒在這裏,倒衝撞了你們奶奶了,哥兒家去可莫要學旁的市井頑童那樣挑唆纔是。”
蓮哥兒聽了嘻嘻一笑道:“二爺這是怎麼說?往日裏我也常來幫襯着做些擡槓生意的,小的是什麼爲人,二爺還不清楚?原是我們奶奶和二奶奶聊得投機才誤了時辰,也是我們家裏理虧了,還請二爺包涵,小的這就告辭。”
說着放下食盒兀自去了。
那溫二爺心裏老大不忍,還特特地送到門首處,一回身就瞧見渾家已經自顧自地開了食盒,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的喫了起來,見他進來,一口啐在臉上道:“才說嘴就打嘴,我可告訴你,人家家裏的男人往省城應考去了,來家就是舉人老爺,如今咱們家的哥兒也正要找地方唸書去,好生巴結住了這一個,比什麼不強?天生的牛心左性,死爹哭媽的擰喪種,一點兒也不知道人心。”
說着,還伸手在溫二爺額頭上一戳,那溫二原本也是仰慕張家人品,有心巴結,不過是今兒婆娘來家晚了耽擱自個兒喫飯,如何是真心惱了,聽見這話更是了不得,趕着上來賠罪,一家子四口爲了炕桌子有酒有菜的喫了一個溝滿壕平。
卻說碧霞奴領着冰姐兒、雪姐兒在家等閒度日,一個人險險的忙不過來,且喜還有蓮哥兒幫襯,原想接了妹子來住,只是她家裏如今也有兩個娃娃,大姐兒又要初聘,忙的也是不亦樂乎,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
這一日在內宅坐着,哄睡了雪姐兒,略略交給冰姐兒念個兒歌,娘兩個正玩兒着,忽然聽見外頭街門兒叫人拍的叮噹山響。
雪姐兒一下子就給唬醒了,等着大眼睛四下裏找娘,碧霞奴因爲她是撿回一條命的娃娃,只怕小人兒家魂兒不全,趕忙摟過來貼肉抱着,一面對蓮哥兒說道:“瞧瞧是誰,大天白日的這般急腳雞似的做什麼?”聲音裏都帶了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