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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額額納兩側皆是高山,這平原就成了風口,恰巧此時還是春天,風呼呼的直往帳篷裏灌。手邊的油燈被吹得將熄未熄,索爾哈罕順手拿了魏池枕邊的簪子將那燈芯挑長了些,又將燈往裏挪了挪。油燈避過了風口,火苗燃得高了些,帳篷也亮堂了不少。
索爾哈罕彎□一看,才發現這臭丫頭竟一眨眼就睡着了。帳外的風聲寒寒顫顫,更映得身邊那微微的呼吸聲柔和溫暖,索爾哈罕動手推了推魏池:“我走咯……?”
魏池只是微微的側了側,並未醒過來。
看這人睡得死,索爾哈罕玩心大起,轉身拿了案上毛筆胡亂沾上些墨汁,想偷偷給她畫個貓兒鬍子。躡手躡腳的移開的坐凳,索爾哈罕慢慢蹲下了身,拿了筆比劃着,看哪裏下手合適些。這臭丫頭平常就喜歡抿着嘴笑,那天對那個叫什麼胡楊什麼的千總一笑就是老半天,嘿嘿,我叫你笑。待到那毛毛糙糙的筆尖要觸着那人的嘴角,那人卻忽然又側了側身,微微被嚇了一跳的索爾哈罕趕緊挺直了身子,看那人又睡熟了,才鬆了一口氣。看她睡得糊里糊塗的樣子,索爾哈罕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那人微微嘟起的嘴脣,誰知這一碰倒忘了手上的毛筆,只是一上一下輕輕的點着。這丫頭真是傻,睡得這麼熟,在她嘴脣上摸了藥怕是都不知道……索爾哈罕看着魏池那有些蒼白的嘴脣想,這臭丫頭怕還不知道什麼是胭脂水粉吧?轉念又一想,這人怕是不屑得這些物件兒,既然是選了要做男人怕是早拋下了兒女情長,滿心思的也許淨是些名臣名將的事例……呵呵,殊不知,這人間頂峯是何等的苦味孤獨。這十八年來,最厭惡的便是這苦澀孤獨,想要避之尚不及,誰知還有人掙着脖子往這一處擠呢?
居然還留了鬢角?索爾哈罕忍不住想笑,這姓魏的功課倒做得挺足!
可惜也只是騙騙眼睛,索爾哈罕撥弄着這一小撮被故意修剪過的頭髮,忍不住嘆了口氣,大哥二哥這麼一鬧騰,怕是要讓大齊佔盡便宜。漠南貴族中最尊貴的那一脈便是“黃金家族”這一枝,自己的母親,大哥的母親都是黃金家族的女兒,二哥的母親雖說也是尊貴之身,但到底是弱了些……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就只爲了一個出身,有意思麼?想着,手指又忍不住撥弄了幾下,眼前這個人不知是哪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倒能心安理得的坐上參領這個位置,也不知在她眼裏出身是個什麼什物兒,呵呵,怕不會比油糖炸餅子更有趣。
魏池……魏池,這名字在心中繞了幾個彎兒,覺得這人除了有些討人嫌以外還有些意思。想着想着便彎下腰細細看這人的臉:挺白,不過沒自己好看,五官也很精緻,但比起自己卻少了些嫵媚,眉毛生得有些剛毅的味道,當然不如自己的甜美……咦,眉尾上還有顆痣。忍不住放棄了鬢角往那顆小痣上撫去,魏池啊,魏池,你真可憐,臉上最好看的地方居然是這顆痣。
魏池睡得正好,只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也不想醒過來,只是伸了手去撓,這一撓卻在臉上撓到了只軟乎乎的手,被驚得一下睜開了眼睛。
索爾哈罕被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站了起來,心中暗暗的有些尷尬。
魏池揉了揉自己的臉,一臉奇怪的盯着索爾哈罕:“你剛纔摸我臉做什麼?……哦!”魏池一骨碌爬起來,指着索爾哈罕的右手:“你居然用筆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