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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等人是輪流守衛的,見赫連靖風拉開了門出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忙道:“大少,可上早點?”赫連靖風一看車窗外的太陽,已然快中午的樣子,嘴角微微向揚,說:“不用了,去命他們準備一些少夫人喜歡喫的飯菜。”張立忙打發了人下去。
張立又報告了一些瑣事。赫連靖風這纔回了包廂內,只見淨薇已經起了身,正坐在沙發上梳理一頭烏黑的青絲。他不覺微笑,走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了起來。
那天鵝絨窗簾已經拉開了,陽光已絲絲縷縷地灑了進來,折射在兩人身上,像鍍了層金色。他低低地笑道:“以前,有人替自己的夫人畫眉,而名傳千古。不知今日我與你梳髮,會否讓他人笑談?”別人若是知道一向冷傲的赫連大少會幫夫人梳髮,怕是難以置信的吧。淨薇不由“撲哧”一笑,眼波流轉,咬着下脣嬌嗔地瞄他一眼,似惱似嗔似笑,光影爲之失色。她眼睛本是清靈,此時陽光下更如秋水盈盈。
赫連靖風從未見過她如此神色,又調皮又嬌媚的,簡直要奪去他的魂魄。他心中不禁一蕩,手上更是輕柔。那車廂裏雖然封閉性良好,但火車隆隆之聲始終不斷。此時兩人靜默不語,卻清晰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那車窗外本已到了秋末光景,高高低低的松樹,綠得格外蒼老了。而樹中所夾雜的各種果樹,葉子都有一半焦黃,風吹着樹葉,沙沙地響起來。那風吹過去,颳着那些黃葉,飄飄停停,一陣一陣,四處飛舞。顏色卻是斑駁的,像是五彩的錦緞,流光溢彩。
他慢慢地梳着,那一頭黑髮如綢緞般,就這麼躺在他手心裏,光滑如絲。他想替她梳一個髮型,但終究還是水平不夠,挽來挽去老是挽不好。那髮絲就不停地在他手上、臉上拂過,淡淡的清香纏繞在額頭、鼻尖、脣畔,惹得他心癢難奈。
她脣角止不住地漾出了笑意,想伸手接過梳子,但他就是不許。低頭在她耳邊,如小孩子般撒嬌,又似發誓般地說:“我就不信我弄不好。”她更是笑靨如花。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就那麼一刻,又好像已經歷了幾個輪迴,他總算是替她挽好了。拿了鏡子一照,鬆鬆散散的,哪裏成什麼樣子。他頗爲懊惱,卻臉色如常地看着鏡中的她道:“第一次弄,也還可以了。以後多挽挽就熟練了。”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安慰她。她從小到大哪裏挽過這種髮型,當真是難看。但心裏卻像沾過蜜糖一樣,甜得都快要發膩了。
赫連靖風左看了一下右看了一下,道:“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又去首飾裏挑來挑去,半天卻也挑不到滿意的。猛地看到幾臺上的芙蓉秋豔,搖曳生姿,道:“好雖好,卻是菊花。西洋是無所謂的,國內卻是忌諱的。不然你戴上,定是人比花嬌。”他雖無心,但她心中卻隱隱約約總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