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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想裝一下就醒過來的,卻聽她在耳邊纏綿婉轉的說話,那語氣既嬌又媚,又撒嬌又責怪,他與她做了一年的夫妻也是從未聽過的,只想着再聽一小會兒。哪裏知道她竟說了他做夢也意想不到的話,他簡直不敢相信,她也是喜歡他的,也是愛着他的,就如同他喜歡她,他愛着她一樣。他只覺得飄飄然然地彷彿在雲端,雖然她的聲音低低切切地響在耳邊,但因爲太過於美好了,總覺得還在甜美的夢中。
淨薇又哪裏知道他在裝睡,喃喃了半天,明知道他不可能聽到,但她由於這幾日擔心,那種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心緒太過強烈了,這輩子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只盼着他平安,以至於見着他真的平安,竟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他還是不醒,明知他有傷在身,她有些愛憐又有些氣惱了,氣惱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將他的手放在嘴裏,輕輕地用貝齒咬了一口,說道:“你若是還不肯醒來,我要你好看。”
赫連靖風略略喫痛,也正好乘機醒來,沙啞地道:“我們的督軍夫人準備謀殺親夫啊!”她喫驚地抬起了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又開心萬分,一瞬間,當真有萬般表情,千般神態。有幾滴淚還依舊掛在香腮上,如同花凝曉露般。只見他正柔柔地看着她,雖然神色憔悴,眼裏卻閃過奇異的光彩,那麼地滾燙而熱烈。
她馬上反應了過來,他聽到她的話了,什麼都聽到了。她只覺得臉上燥熱,連眼神往哪裏擺也不知道了。只見他笑着,止不住地笑着,用手撫摸着她的下鄂,玉脂般光滑圓潤,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將她的頭輕移了過來,直直地望着她,彷彿要望進靈魂深處。她也這麼靜靜地望着他,時間好似在這一瞬間停止了,天長地久,天荒地老,也只不過是一個恍惚。
他輕輕地,慢慢地靠近了,那熟悉的,她特有的味道如此濃烈,從未別離過一般。他低低地,柔柔地吻了上來,在她脣上輾轉吸吮,急切、熱烈、悸動、沉醉,彷彿已是等了幾個世紀般久遠。她身子一軟,只覺得這感覺熟悉到了極點,情迷意亂的,不能自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略略地離開了,像是有一絲歉意,更像是狂亂的歡喜,雙目中深情無限,只是看着她。
她用手輕捶了他一下,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她亦嗔亦怒的模樣,嬌俏撩人,加上連日趕路,雖然彭定力裏裏外外照顧周詳,但依舊是風塵僕僕的,赫連靖風心裏憐愛無比。他想用雙手摟着她,好好溫存一番,哪裏知道剛一用力,就牽扯到了左臂上的傷口,雖極力忍着,沒有呼痛出聲,她卻從他隱忍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尋常,忙用手壓着他,不讓他起身。剛纔意亂情迷沒有在意,此時卻是驚了起來,忙道:“怎麼了,扯到傷口了嗎?在哪裏,讓我看看。”他雖然是痛着的,見她如此關切,疼痛在一剎那減輕了大半。他笑着安慰她道:“不礙事的,一點小傷,也不知道下面哪個人喫了熊心豹子膽,胡亂掛電話給你了。”其實他知道,就算不掛電話,她也會從報紙上得知的。
左肩上受了槍傷,綁着厚厚的繃帶,那血依稀從裂開的傷口微微滲了出來。淨薇看着,只覺得酸酸的,那眼底的水汽彷彿又要凝聚在一起了。她用手極輕極輕地摸着,赫連靖風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起伏不平地振動,像是如歌的行板,高低漸次,奏出一首歡快欲發的樂曲。他只低低地道:“真的不礙事,是小傷罷了。”小傷罷了,若真的是小傷,張立等人怎會掛電話回府。他只是在安慰她吧。他見她一臉的不相信,便又笑了,忍不住仰起頭在她的髮際、耳畔輕輕點吻,道:“真的!只是流了一些血。現在已經好多了,軍醫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動了。”她還是將信將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