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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不過三天了。
頭髮開始大把大把地掉,這是身體潰敗的徵兆。我還要用心地藏起來,怕別人更怕蕭漫知道。
沈素有沒有找到那個地方,卻是我此刻最擔心的。
蕭漫跟他的清清臥在軟榻上喝酒,我在他們正對的下首的桌案上爲他們兩人描丹青。我的身份像是宮裏的畫娘。下筆抖了抖,卻被我極力控制住。等到作完一副兩人臥榻相擁,執杯對飲的畫,已是更鳴子時。放下畫筆那一刻,竟然全身都忍不住在發抖。趙以清趴在蕭漫懷裏睡着了,酒灑在了他的袍子上,他絲毫沒有在意。
他是一個愛乾淨的人。愛乾淨到極致的人。幾個月前,還是更早,我記不得了。宮宴上我不小心把茶水灑在他的身上,被他關在水牢三天三夜。出來後全身被泡的浮腫冰涼,那時候琉璃抱着我,哭了很久。
那時候,琉璃還在。
我在水牢的第二天,便聽守牢的侍衛說蕭漫把嶽丞相的女兒迎進了宮門。因爲在我之後,嶽姑娘也不小心把茶水灑在了他身上,全家老小惶恐不已的時候,卻是他親自扶起她,說:“琴書怎麼能與她相提並論呢?朕鐘意於你,莫說一杯茶,即使是一碗熱湯潑在朕身上,朕,甘之若飴。”從此宮裏傳出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話。
我趴在琉璃懷中,被夢魘困住五天昏迷不醒。夢裏反反覆覆,反反覆覆不過一句“甘之若飴”,把我折磨地這樣深。我是那段佳話裏的什麼,沒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將趙以清的身子從懷裏移到牀榻上。那樣溫柔細緻的模樣,我曾經很熟悉。後來竟再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