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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比方來的話，你在還是生靈的時候，如果看到除了你本身之外，又出現了一個‘你’，那麼你會承認這個不是你的你是存在的嗎？與此相似而又更加徹底的，你已經和規則融爲一體後，規則就決不允許你再以生靈或是其他規則之外的形式存在。”
“簡單來，就是在你融入規則之後。你的一切其他存在形式都被抹消掉了。比如在你還是凡人時，生活的世界裏史書上對你的記載；還有你成神後顯化出的神蹟，令凡人們對你口口相頌的傳；以及遺留在凡俗界的所有代表你的神像等等，這些‘規則之外的存在’全部都會消失！”
他這樣極力否認阿特作爲生靈的存在痕跡。就是想看看祂到底是真的跨過了這道坎，還是隻是表面上鎮定，而內心依然惶恐無措。
浮士德在完之後，就緊緊盯着阿特。一旦祂臉上出現一茫然，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的話，他就會立刻將祂催眠。令其忘掉這段記憶。
——若是普通的宇宙領主的話，死就死了，可是阿特的生死卻關係到一位超脫者故鄉宇宙的平安，在這種重要時刻，任何一個超脫者都損失不起。
然而阿特臉上卻是古井無波，看不出一情緒波動，淡淡問道：“那麼記憶呢？曾經和作爲生靈的‘我’相識、相熟、相交、相愛的那些人和神對我的記憶呢？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依然保留着吧。這些記憶裏的我，難道就不算是‘規則之外的存在’嗎？”
浮士德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阿特能在這種狀況下還毫不避忌地談及自身的存在，更是使用了“作爲生靈的我”這樣的描述來區分過去和現在的自己。
祂居然這麼快就能夠接受自己作爲一段無生命的規則這樣奇怪的存在方式？還真是個不把自己當人看的傢伙！哦，祂本來就不是人。
“因爲記憶同樣是虛幻的，甚至是可以僞造的。所以規則並不會強制消除關於過去的你的記憶，只是令擁有這些記憶的生靈永遠無法把記憶中的你宣之於口，只能作爲留在心底自我品嚐的老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