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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蛙聲陣陣,轉眼到了夏至,天熱得叫人難耐,助兒端了搖椅擺在廊下,裴臻在旁邊踢了一腳,喝道,“沒眼力見兒的,半點風都沒有,還怕我涼着了不成!搬到院子中間去!明兒叫人把花牆拆了,把風全擋住了!”
助兒甚委屈地把椅子搬到院子正中間,看看天上月亮又大又圓,他主子連着幾日氣性大,想是算着劉宏那十劑藥早喫完了,那春君姑娘還是沒有動靜,等得心焦了,難免拿下人撒氣,伺候他的幾個小廝見着他像見着鬼似的,嚇得話都說不囫圇了,也只他,皮糙肉厚的,打得罵得,還敢在跟前待着。
臻穿着細紗襯的中衣,一手叉着腰一手搖着扇子,搖椅擺下了也不坐,胡亂在院裏踱步,愈走愈熱,又喝道,“去窖裏敲碗子冰來,淋了玫瑰露和赤豆醬,爺要喫。”
助兒縮着脖子趕緊跑到院外,對守在門外的人道,“快快快!臻大爺要喫冰碗子,要加玫瑰露和赤豆醬,快去快去!晚了仔細你的皮!”
那人得了令,一路呼嘯而去,老遠了還能聽見他喊:冰碗子……赤豆醬……
助兒回了院子,裴臻已經躺下了,皺着眉頭,額上盡是汗。助兒忙拿帕子給他擦了,又給他打扇子,心下嘀咕,其實天也沒有這麼熱,大爺心裏有事,竟憋得這樣!以往在燕王駕前老神在在的大謀士,爲個才及竿的小姑娘亂了方寸,說出去誰信吶!現下到底誰栽了倒真說不好,瞧他們大爺這副模樣,什麼“明月君”!如今只是個爲情所困的普通男子罷了。
助兒只顧胡思亂想,那廂裴臻半睜着眼看他,陰惻惻道,“你這奴才,看爺笑話不成!”
助兒唬得忙跪下,以頭杵地,告饒道,“爺息怒,借奴才一萬個膽奴才也不敢笑話主子!奴才只是想着,上月送到老舅奶奶那兒去的兩個丫頭不知用得稱不稱手,明兒奴才去饅頭村瞧瞧。”
裴臻聽了,面上露出不悅來,“你敢揣度爺的心思?”
這下子助兒再不敢言語了,外頭端了冰碗子進來的,看見助兒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嚇得雙膝一軟,也跪倒在地。裴臻看着心煩,揮手叫他下去,叫助兒起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