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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高燃,兩人抵膝而坐,相視莞爾。
裴臻探身將她頭上鳳冠摘下放到一邊,繞到她身後替她捏起了肩頸,低聲道,“累嗎?”
毋望應了聲,他從那巨大的穿衣鏡裏看過去,新娘子閉着眼,神情魘足如只優雅的貓,脖頸纖細修長,白嫩的皮膚比最精緻的瓷器還要金貴。
他恍惚想起初見她時的情景,她坐在梧桐樹下,在繡繃上描花樣子,低着頭,淺綠色的短衫襯得眉目如畫,聽見他舅母的介紹,一時眼中神采千變萬化,似乎不滿,臉上卻帶着疏離而矜持的笑。他的心怦怦跳得山響,覺得都快喘不上氣兒來了似的,她緩緩轉身,連看都不曾仔細看他一眼,那時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容貌是否褪色了,回去還照了好半天的鏡子,後來才知道她是個那樣淡漠的人,心無雜念,平靜得像一口枯井,任他手段用盡她自巋然不動,就算被逼無奈來求他,面上還是淡淡的,不卑不亢。他那沉沉心機瞬間就化作了繞指柔,第一次竟爲個女孩夜不能寐,只爲等不到她來找他,便在家裏坐臥不寧,對虞子期的辦事效率橫挑鼻子豎挑眼,現在想想真是一物降一物,憑你恁的能耐,左不過難逃情關,他的劫原來是應在她身上的,這個差點就成了他小妾的女人身上。
他不禁勾起了脣角,指腹在她耳垂上摩挲,今後她就是他的了,誰敢多瞧一眼,他都有充分的理由干涉,多麼的好。
毋望揚起臉看他,面上笑靨如花,“你在想什麼?”
他回了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負手踱了幾步,慢吞吞道,“我在算今兒收了多少禮金。”
她坐到梳妝檯前拿篦子篦頭,只道,“嗯,可算清了?”
他看見她臉上的促狹,知道她在取笑他,便撫額退坐到牀沿上,呻吟道,“了不得纔剛喝多了,這會子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