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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道,“你便勉爲其難吧,當是看着你二舅舅的面上,他身後就留了這麼一個哥兒,總不能叫他絕了後。”語畢無奈嘆了口氣,二房是不願意討,大房的慎言卻是個要不足的,這兩年明裏暗裏納了多少個也說不清了,把他老子氣得半死,恰巧通政史司缺個經歷司經歷,便給他捐個官,遠遠打發到北直隸去了。
這時後園子裏哐哐的開了鑼,丫頭打了門簾進來稟報,說戲班子都備好了,叫老太太點戲,衆女眷都出門聽戲去,老太太也招了婆子來抬竹榻,毋望聽得伶官已經咿咿呀呀地唱上了,時時夾雜着爺們兒們的叫好聲,她這兩日覺得煩躁,也不想湊這個熱鬧,就回了老太太,要回銀鉤院去歇會子,老太太體諒她,便允了。
看天色已近申時,翠屏和六兒早讓她準了假各處逛去了,耳房裏只留下個十一二歲的半大丫頭,正支着腦袋打盹兒,她也未驚動她,自己撐着傘往銀鉤院去,走到聚豐園的滴水檐下習慣的往裏瞧瞧,如今見玉華也不易,自打她閨女夭折後她就開始一心向佛,成日待在佛堂裏也不出來,憑你是誰,要是打攪了她的清修,便拉着個臉子對人,竟是半點人情世故也不知了。她討過一次沒趣兒,後來就再不去了,到底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她願意常伴青燈古佛,或者有她的道理也未可知。
復往前去,走到燕脂湖畔,猛然見堤柳之下,一個戴八梁白玉定發冠,穿素地雲紋織金龍補的男子昂首而立。她心裏一突,暗道朱高煦怎麼來了,自她出閣之日起兩人便再未照面,這會子又無其他人,見了終歸尷尬,忙轉回身想繞道而行,不想才邁出一步,那人幽幽道,“我在這裏等了這半日,好容易等着了,妹妹怎的一見我就要走?”
她只覺頭皮隱隱發麻,再想遁走已經不可能了,只好乾乾地笑了笑,“漢王今日得閒嗎?”
朱高煦乜斜她,落在她腹部的目光冷冽如冰,眉眼間似有陰霾,緊抿了脣不應她,慢慢踱過來,圍着她打了個轉,切切道,“你只當我無事來一個三品官的府上做什麼?還不是聽聞妹妹要來,妹妹這兩年躲着我,叫我一直不得見,我心頭口頭一日不忘,妹妹倒把我忘到脖子後頭去了。”
毋望太陽穴上突突地跳,這朱高煦四年征戰歷練後比起當年更顯霸氣,一靠近她便叫她喘不上氣來,她垂眼低眉道,“漢王殿下說笑了,春君已作他人婦,自當深居閨中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