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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知道她怕,就編了胡話穩住她,只道,“你想岔了,那剪子是拿來嚇唬牀婆的,這樣她就不敢扣着孩子了,生起來順遂。”
毋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換了中衣,按着婆子的指示半躺在牀上,原本是害怕,後來想想懷了九個多月,就快和孩子見面了,不知他長得像自己還是像裴臻,性子也不知隨誰,心裏生出憧憬來,便又不怕了,只覺歡喜甜蜜,那點子疼就算不得什麼了。
“過會子疼得厲害了就使勁兒,不疼的時候就歇着,萬事都不用怕,咱們家是御醫出生,臻哥兒和你公爹都在外頭候着,保你萬無一失。女人都是打這兒過的,這一胎順了,下一胎就好生了,旁的都別想,只想着你那大小子落了地多可人疼就是了。”裴夫人在她手上重重一捏,道,“好孩子,這可是咱們裴家的嫡孫,臻哥兒二十八了,得的頭個孩子,你就顧念你們夫妻情義,好歹要爭氣。”
窗外裴老爺道,“別絮叨了,讓大奶奶好好歇會子,你又不會接生,杵在哪裏礙手礙腳的做什麼。”
裴夫人回神笑道,“我自然擔心,你們爺們兒懂什麼,只知道抱兒子,抱孫子,苦都叫女人喫。”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歇着吧,我就在外頭,有什麼便叫我。”說着招呼了胡姨娘退出了後身屋,只剩幾個產婆在房裏候着。
那廂裴太傅攏着袖子在文淵閣的一隅踱步,正給《龜山集》寫佚文,指着旁邊做筆錄的校書道,“記下來,前書云云,初無勝慮,而長者以爲然,某復何言哉謹當承教耳。知道之說,考繹前言,竟未能諭。道之不明久矣,是非不同,殆非筆舌所能盡也。吾徒各當勉進所學以要其成,庶乎異日其必有合矣。何由展奉,一盡所懷。”
才作完,負責醫理卷的學士來問,“傷寒論有一頁缺失了,太傅可知‘太陽中風’這段全言是何?”
裴臻想了想,道,“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乾嘔者,桂枝湯主之。”
“受教受教。”大學士含笑拱手而去。
衆人聚精會神作學問時,文淵閣的大門大開了,戴着烏紗描金曲腳帽的內侍監尖聲道,“太傅大人快別忙了,汝南主子要生了,大人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