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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一時安靜,只有大風將帳外的戰旗吹得烈烈作響的聲音,陳寶卻在此時進來了,手捧一盒木匣,京中傳來的急件,上面有皇后的絲印,陳寶不敢有半分耽擱,就給拿了進來,吳安眼見熙和帝接過展信一觀,面色都有些變了。
他心裏跟着一急,第一反應是皇后或是皇長子出了什麼事,但看熙和帝面色沒有驚怒,反而帶着哀慼,不過轉眼也就看不出什麼了,熙和帝將信一放,陳寶也退出去了,熙和帝又看向吳安:“今日所言,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外祖舊部的意思?”
吳安目光清正,言語坦然而自信:“是誰的意思並不重要,若是陛下同意,從此陛下的意思便是他們的意思。”
吳安走後,熙和帝捏着那薄薄的一張信紙,慢慢地放到火盆裏,燒了,火舌吞噬的很快,這是阿蓮給他的最短的一封信,只有一句話,母后薨,夫節哀。
京中沒有哀信,這是爲了不影響再前方征戰的他祕不發喪,應該是母后的意思,阿蓮年輕,主意不至於拿得這麼定,母后這一去,他也不在,阿蓮的日子只怕會過得艱難。
這般愣愣地想着,捏着信紙也不知道撤守,火舌吞了過來,熙和帝感受到灼痛突地放手,掉落到火盆裏的信紙徹底地成了灰燼,他突然想起幼時第一次握弓,被弓弦勒傷手指,母后見了是如何說的?
好像是,小小傷痛忍耐過去就好了,男孩子要學得堅強,語氣淡漠沒有安慰之意,他受了打擊又去練習,自然是滿手的傷痕,宮人要給他上藥他也賭氣不讓,第二天一覺起來卻發覺手好多了,淡淡的有藥膏的味道。
那時記憶中母親爲數不多的慈愛舉動,他越大,這樣的時候就越少,她很少鼓勵他要上進,都是在他做得不夠的時候,投來涼涼的一瞥,就已勝過千言萬語的鞭撻。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如今想來既熟悉又模糊,似乎留下只有她抿着嘴脣,剛毅的面容斂去柔弱的姿態,將他和姐姐緊緊的護於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