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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霞光從東方地平線上射過來,悄悄地灑在安靜鎮安靜的臉龐上,顯得神奇而甜蜜。勞累一天的遊客們大概還像安靜鎮一樣還沉睡在甜蜜的夢鄉里。
可是,住在峨山賓館916套房的羅馬哈林卻醒了。他睜開雙眼,穿着睡衣,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又慢慢地將兩腿順下牀。
也許昨天在峨山白蛇洞他毫去了不少精氣,也失去了不少元氣,再加上昨晚坐在梳妝鏡前,面對峨山鋒頂的反射,他又熬到深夜才上牀睡覺,所以現在看上去,他老太龍鍾,憔悴不己。此刻,他臉上皺紋橫溢,眼睛深凹,黯淡無光。他慢條斯理地在房間蹣跚了幾個來回才走進盥洗間。
盥洗間一陣悄無聲息後,傳來一陣“唏唏嘩嘩”的水流聲,又一陣較長時間的悄無聲息後,羅馬哈林從盥洗間出來了。可他此刻卻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與他實際年齡年輕了十好幾歲。你看,頭髮雖然有點花白,但梳得油光水滑。臉額上除了眼角有幾條魚尾皺,額頭上紅光煥發,皺褶全無。更加明顯的是他那雙深凹的眼睛,也不知咋的,不但不那麼凹了,而且還暗淡掃盡,明亮有佳,簡直就是目光炯炯。
此時,在912號房間,餘娜也醒了,但她沒有急着起牀,而瞪着碩大的眼睛,眨也很難眨一下的望着那因晨曦的映照而朦朧依稀的天花板。
自從上次誤會風波發生後,再加上餘娜職務的升遷,這次安靜鎮之行,羅馬哈林不再聲言要和她同住一個房間。因此,在峨山賓館登記住宿時,羅馬哈林和餘娜不但分開居住,而且還隔了好幾個房間號。倆人雖然同住九樓,但餘娜住912,羅馬哈林卻仍住他住過的916套房。這種安排,看似非常正常,合情合理,無可挑剔。但真實用意,只有羅馬哈林自己知道。
這樣分開住宿,從餘娜自身安全來說當然利多弊少。起碼沒有羅馬哈林提心吊膽的性侵犯和少了與喬治哈里祕密聯繫的干擾。但於公來講,斷了幾個小時對羅馬哈林的監督,心裏總是很不踏實。所以,自昨日從峨山半途返回後,她倆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說是休息,其實她一點也不困,苴到深夜她接到喬治哈里的祕密電話。但更沒想到的是,從農家小院接頭回來後,她更加睡不着了。
在農家小院,布蘭伊尼的咄詘逼問和喬治哈里的一再開導讓她意識到昨日峨山之行出了非常大的問題。而這問題與羅馬哈林有關,但她自己卻毫無察覺。因此,她回來後身體雖然躺在牀上,但思緒卻回到了峨山白蛇洞口。
羅馬哈林右手杵着他的龍頭拐,左手卻緊緊挽着餘娜的右胳膊。倆人站在車水馬龍似的遊人中,望着那白蛇洞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