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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魏陽回來之後最強烈的感受之一,當年的好玩,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堆暗沉沉的木頭,屋檐門廊都是老式結構,房樑上雕刻着張牙舞爪的鴟吻和垂獸,連那些雕花遊廊都已經發烏,垂下來的廊檐早就沒有了詩情畫意,反而有些像枯枝蔓藤。
不過這宅子的古舊還是其一,更讓人畏懼的則是奶奶那個神婆名號吧?他一直以爲神婆是像金點先生一樣的神棍騙子,而村民不過是被矇騙的愚人,但是現在想來,那位大媽說的“後來不靈了”,恐怕纔是事情的癥結所在。可是爺爺爲什麼從不對他提起呢?
魏陽在一旁沉思,張修齊也仔細打量着這座大宅,看了看大門正堂,目光又在屋脊和遊廊轉了一圈,才說道:“結構很好,望氣吉宅。”
也只有這麼個小天師會以風水而非外觀論房子吧,魏陽這次是真笑了:“別說,建這棟房子,以及定下祖墳的都是□□爺爺那代,魏家一脈的金點功夫也是從他老人家那兒傳來的,現在看來,我家祖上恐怕還有些真本事呢。走,齊哥,我帶你看看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虛掩上房門,兩人朝院內走去,中庭正面那間大屋就是迎客的大堂、左右兩廂分別是廚房、庫房等生活區,大堂側面有一條遊廊,直通後面內宅。所有房間都空蕩蕩的,除了極少數的舊傢俱外,一切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也不知是賣掉了還是放在了大伯新家裏。地上積着一層厚重的塵土,從上面走過,就會留下兩排整齊的腳印。
邊走魏陽還邊向張修齊介紹着這些房間曾經的用途:“左廂的庫房以前都是空蕩蕩的,我很小的時候經常跟爺爺一起在那邊捉迷藏,還有書齋和次臥,都是我的地盤,爺爺就會抱着個本子坐在搖椅上寫寫畫畫,偶爾還教我練字……”
吱呀一聲,另一扇大門被推開了,一陣陰冷的黴味撲鼻而來,魏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向裏面,只見一臺長長的香案擺在牆壁旁邊,雕花的木樑高挑,上面還垂着半截絲絛。
沉默了片刻,魏陽開口道:“這裏是我家的祠室,專門用來祭祖的,以前放着好些牌位和骨匣,後來爺爺去世後,祖宅沒人打理,牌位就供奉在了縣裏的廟裏,這邊就空了下來。我記得小時候,祠室只有逢年過節纔對家裏人敞開,平時都大門緊閉,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大宅裏我最害怕的應該就是這裏了……”
是啊,自己當年那麼害怕祠室,爲何會夢到身處祠室之中呢?從這間屋子出來,他又去了哪裏?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門檻,他突然發現高聳的門檻之外,有個小小的螭龍紋印在牆壁角落,細瘦的花紋簡直微不可查,纏繞在牆壁邊緣,在那個花紋前方,則是狻猊像,小小一隻,但是頭尾俱全,身上還刻出了毛茸茸的獅鬃,威嚴之餘又有些憨態可掬,接下來還有猰貐、獬豸、行什、青兕、當扈之類的異獸,有點像是安置在垂脊上的仙人走獸,然而卻比那些垂獸多出了幾倍,還偶爾會出現一些兇名在外的惡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