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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聲音裏帶着股怨毒,如同一條毒蛇在嘶嘶細語。魏陽慢慢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衝對方笑了笑:“我覺得,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的話裏透着股決斷意味,老人不再說話了,又上上下下看了他許久,才衝身邊穿着白麻的兩人伸出了手,被幫手合力扶了起來。直到這時,魏陽才發現他這個舅爺完全沒法自己站立了,那兩條細如麻桿一樣的腿顫巍巍的,再也撐不起身體。可是之前他看到洗骨隊伍時,老人分明還走在隊前,怎麼兩天不見,就成這副模樣了?
發覺了魏陽的目光,老人臉上的表情像是柔和了一點,嘶聲解釋道:“這腿也不中用了,不過我還能撐些日子,總要把你奶奶的洗骨葬給辦好了。陽陽,不論你想不想繼承姜家的家業,總歸也該看看你奶奶,人都沒了,還有什麼撇不開的恩怨。洗骨還要辦三天,就在村墓那邊,想來的話,隨時可以來。”
說着,他的目光又挪到了魏大伯身上,嗬嗬一笑:“小濤啊,你們這邊的喪棚也該收拾收拾了,三年怎麼說都是個大日子,你總不能讓自家老孃走的不踏實吧?”
古代服孝都是爲期三年,因此也有三年葬畢之說,這邊村裏也有類似的說法,不過把三年變成了一個大日子來過,碰上這天,也是要跟葬禮一樣上墳祭奠,燒紙填土的,更不用提家裏還要進行一個洗骨合葬的流程,更是要大辦纔是。
面對長輩的囑咐,大伯吭吭哧哧,簡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魏陽卻笑了笑:“舅爺,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大伯心裏都有數的。”
他說話時坦坦蕩蕩,既沒有說不去參加洗骨葬,也沒有說不能辦三年禮,就這麼規規矩矩把話遞了回去。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俯在一個漢子肩上,轉身離開了這座小院。
看着對方消失的背影,大伯突然說道:“陽陽,最近家裏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要不你還是早些跟朋友回去吧,免得你舅爺……”
魏陽輕輕挪回了視線,直視着這位老實到不能在老實的中年男人,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大伯,我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孩子了,有什麼事,難道不能直接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