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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哂,笑色寡薄,細潤的菩提子從如玉的指尖依次流轉而過,悠悠道:“東廠找來的帝姬沒了,臣照樣能送一個活蹦亂跳的公主入禁中。十五年不曾相見,孰真孰假誰分得清,不過真亦假,假亦真罷了。”
“你是說……”太后一思忖,登時回過神來,脣畔逐漸綻開一抹笑,頷首道:“這倒不失爲一個良策。”
說完一抬眼,見他正在佛前敬香,微微合着眸子,神態虔誠,襯着金佛煙火竟像有佛光千重。太后似乎有些遲疑,試探着上前朝他走近幾步,然而那人卻像是有所覺,一側身,不着痕跡地退開了。
太后有些尷尬,扯出個笑道:“這麼多年了,由不得人近身的毛病還沒好麼?”
謝景臣面無表情,並不回答,只是恭恭敬敬地揖手,沉聲道:“時候不早了,老祖宗好好歇着,臣先行告退。”說罷一拂手,旋身闊步去了。
人去殿空,空空蕩蕩的佛堂,襯得人心頭也變得空嘮嘮的。太后有些失神,合上眸子深吸一口氣,忽覺鼻頭髮酸,又不能流淚,只堪堪拿手撐了撐額。
謝景臣神色如常,提步從景運門穿行過去,將將步上箭亭,前方便來了個形色匆忙的男人,着飛魚服,人到了跟前兒一揖手,畢恭畢敬喊聲大人,低聲道:“屬下都探聽清楚了,只等大人一聲吩咐便能動手。”
他半眯了眼,眸光中映入太液池的湖光水色,沉吟道:“切記乾淨利落。”話音方落,復又側目看天邊搖搖欲墜的太陽。
天幕是泣血的紅,日薄西山,時近黃昏,這個時辰,恐怕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