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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哂,如玉的指尖徐徐摩挲腕上的念珠,定定望着她,並不說話,只是步子微動徐徐朝浴池走了過來。
阿九沒料到他會走近,面色一變,下意識將身子往水中沉,只露出一顆腦袋。再沒有比眼下這境況更令人尷尬的了,她在沐浴,渾身上下不着寸縷,萬幸水池中鋪滿了玫瑰花瓣,這纔不至讓他從頭到腳一覽無遺。
她心頭有些慌亂,在水中朝後退了退,警惕地瞪他,道:“公公想做什麼?”
然而趙宣腳下步子一頓在池沿上停了下來,他垂着眸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俯視她,肩上的流雲披風微微拂動。
阿九被他看得心頭髮虛,心道這人可真怪,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怎麼,比誰眼睛更大麼?她皺緊了眉頭,等了半天還不見他開口,便道:“公公還不走麼?”
是時他移開了同她對望的眼,伸手拾起她落在地上的浴袍往前一抬,目光落在絹白的衣角,眼也不抬慢條斯理道:“殿下身上受了傷?”
阿九眸光一閃,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浴袍的下襬一角赫然凝着猩紅的一點,豔如妖花,鮮紅得刺痛人眼。彷彿是一記悶錘重重砸在印堂上,敲得人頭昏目眩,她一張小臉在剎那間蒼白如紙--血跡,一定是方纔同老四說話時不慎沾上的。她大感懊惱,一個不慎被他拿了罪證,這可怎麼辦?
她心頭焦急,絞盡腦汁思量對策,忽然靈光一閃,因咬緊了牙關拿指甲狠狠從手臂上劃了過去,尖銳的痛楚席捲而來,水中赤色縈染,如洇開絲絲縷縷紅線。額角泌出涔涔的冷汗,然而她面上仍舊淡漠而平靜,將手臂從水中舉起來,冷眼覷他:“這是修剪花枝時讓剪子給劃的,公公還有什麼想問的?”
他挑眉哦一聲,尾音處上揚,目光輕描淡寫從她臂上的傷口處掠過去,最終望向帷帳後頭。夜風從窗扉外吹進來,重重簾幔在風中肆意飛舞。他寒聲道:“事關殿下安危,奴才不敢大意,還是搜查仔細爲好。”說完腳下一動,直直便要朝那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