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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了挑起眉,聲音出口壓得低沉,分明是清冷端凝的聲線,聽上去卻有些沙啞,帶出一絲絲難以言喻的曖昧,“我確實口是心非,你沒有說錯。”
心口裏頭突突地跳,她沒想到謝景臣會這樣坦然地承認,只覺他愈發不可捉摸。眨眼之間,起先的端正持重就沒了影兒,他脣角一絲淺笑是二月的燕尾,輕易教人亂了心神。
阿九不自在,兩手無意識地絞衣襟,偏過頭說了個哦。
謝景臣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頭似有什麼破了土,從千尺冰雪裏頭頑強地滋生出來,肆意蔓延。他回身看天,只見萬丈金光從天際籠下來,像一個透明的金鐘,籠罩着這金碧輝煌的泱泱禁宮,網住無數人的生與死,欲與痛。錦繡深宮,人人都力爭上游,爲己勞累,鮮少有這樣靜謐的時候。
兩個人並肩同行,在這陰陰夏木囀黃鸝之間,在那翻天覆地的陰謀佈局之外。長街小徑蜿蜿蜒蜒,一眼望不到頭,彷彿能這樣一路並行到天荒地老。聽疾風暴雷,看落花凝聚,在這動盪不安的亂世江山中,一直相隨。
一路到碎華軒,等在外頭的一衆宮人連忙迎出來。打眼望,只見前頭緩緩走過來兩個人,女的不必說,自然是帝姬,可邊兒上那位卻教人驚訝。
他着官服曳撒,筆挺的身姿傲然風中,雙臂處的金蟒面目猙獰,在他身上卻沒有半分的張牙舞爪之態。他是沉靜的,甚至顯得冷硬,眉宇間的英氣與內斂都沉澱得恰到好處,隨意一個眼神,便令人寒毛乍立。
真是怪事兒,帝姬分明同皇子兩個一道離去,這會兒回來了,身邊的人怎麼卻成了謝丞相?
金玉同鈺淺兩個相視一眼,毫不意外地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異。她們不明所以,卻也沒工夫深思,很快將心頭的疑惑收斂下去,兩人規整了思緒疾步上前,福身給兩人行禮,道:“帝姬,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