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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唔了一陣兒似乎在思忖,未幾便又朝她提議:“你把糖喫了,我即刻便走,你意下如何?”
阿九氣得幾乎想捶胸頓足,這人今天是怎麼了,閒得發慌還是怎麼,打定了主意要戲弄她麼?虧他還好意思問她意下如何,這副理直氣壯的嘴臉簡直教人無言以對。她雙頰氣鼓鼓的,別過臉語氣不佳道:“我並不喜歡喫糖,更不想喜歡大人嘴裏的糖。”說着一頓,擺出副大方的姿態,揚手道:“大人很喜歡我這兒的杏花糖麼?趕明兒我讓鈺淺做一籮筐,送到大人府上便是。”
這語氣裏透出濃濃的嫌棄,簡直是不加掩飾。謝景臣聽得直挑眉,伸手扳過她的下頷,半眯了眸子一哂,道:“我並不喜歡糖。”
她翻了個白眼衝口而出:“那大人喜歡什麼?”
這話問出口,居然令對面的人半晌沒再開腔。沉默最令人難耐,阿九不解,抬起眸子朝他一望,將好同他目光交錯,她一滯,沒由來一陣尷尬,儘管自己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尷尬。
兩相無言,忽然他伸出雙手去抱她,指掌隔着一層薄薄的寢衣觸及她的皮肉,滾燙的溫度燒痛掌心。心尖在發顫,彷彿死寂多年的枯木綻出新葉,嫩綠的,明豔的,一筆渲染就能勾描出萬物春暉。
他帶着絲試探的意味,謹慎細微,甚至小心翼翼。她僵直着身子,背脊挺得筆直,沒有推拒,也沒有回應,由着他將她嵌進他微涼的懷抱裏。
鼻息間鑽入幾絲異香,阿九忽然覺得疲乏不堪,腦子似有千斤重一陣陣睏意如洶湧地波濤般席捲而來。她微微合上眸子,腦袋擱在他的頸窩,長髮如水般瀉在他肩頭。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在耳畔響起來,說的卻是個反問語句:“你說呢?”
迷迷糊糊的不大真切,她倦極了,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沒有力氣說話,也沒有力氣睜眼,口裏嗡噥了幾聲便窩在他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修長的五指穿過她的黑髮,沿着背脊的線條往下輕撫。她的呼吸輕淺而均勻,就從耳畔傳來,淡淡一絲幽香,那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甘甜,能滲透進骨血裏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