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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梨花帶雨,仰起的小臉上淚跡斑駁。這深沉的夜色透出幾分迷離的況味,她半眯起眼將面前的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遭,詫異道:“趙公公?你怎麼在這兒?”
歷任司禮監掌印都是皇帝器重的人,大事小事須臾難離,前兒皇父同老祖宗出宮,趙宣自然侍駕隨行。欣榮很驚訝,怎麼也沒料到會在這兒遇上他。窘迫與難堪是肯定的,人在狼狽的時候最怕見光,這會兒她哭成了這副德性,他會怎麼想呢?風冷雨寒,堂堂一個帝姬坐在地上哭,活像個沒爹沒孃的孩子,只怕權教人當笑話瞧了吧!
趙宣垂眸看地上的姑娘,年輕的帝姬抬起袖子狠狠揩了揩臉,帶着幾分倔強似的別過了頭,移開了同他對望的視線。他端立在原處沒言聲,好半晌才低低嘆出一口氣,略撩了衣袍在她身前蹲下,掃了眼她拿手捂着的膝蓋,輕聲問:“殿下摔着了?”
她拿手臂蜷抱着雙膝,眼簾低垂,死死咬着下脣沒有開腔。
他有些無奈,抬起眸子看她的臉,遠處的宮燈灑下幾道淡淡的光,籠罩着那張精緻的側顏。也許不願在人前示弱,她的面色很平靜,甚至顯得有些冷硬,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討了個沒趣兒,趙宣也不以爲意,只一手撐傘一手去捏她的膝蓋骨。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膝上襲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好容易嚥下去的淚珠子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帝姬大爲懊惱,口裏低呼了一聲,一把拂開他的手斥道:“公公這是做什麼?”
“中元節將至,奴才奉太后之命提前回宮打點。”他大半張面孔都覆在面具之下,唯露出一雙狹長微挑的眸子覷着她,聲音有些沉悶,頓了頓又道:“好在殿下膝上的只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
帝姬流起淚來有些收不住,也不知是因爲方纔那一下痛得狠了,還是想到了關乎謝丞相的事。她一面抽泣一面拿手背揩臉,偏過頭哽咽道:“趙公公舟車勞頓,我現在好得很,不用你來伺候,回去歇了吧。”
這話說出來,別說趙宣了,恐怕連她自己都騙不過。一面說自己好得很,一面哭得涕泗滂沱,這樣自相矛盾的行徑着實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