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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今天的事情脫離了常軌,或說是脫離了他的預想。
那個不正常的孩子鉅細靡遺向他描述了自己母親死亡的那一刻——從那張如同蠟像館蠟像的面孔,一直到冰涼的手腕(和護士抓着他雙肩的溫暖雙手恰成反比);從通過呼吸器傳出的艱難的抽吸聲,一直到醫生說“可以了,帶孩子離開。”;從病房堅硬光滑的地板到休息室溫暖柔軟的地毯……用詞準確,語氣平淡,幾乎能夠精確到秒的,孩子的記憶在亨博特的面前一一展開,凸現,然後深深地刻印到他的腦子裏去,亨博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起站在那兒,看着那個女人死去似的。
這些當然還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一個沉穩的,健康的成年人感到恐懼,讓亨博特先生深感不適的是,他和撒沙史特萊夫的位置好像顛倒過來了——孩子在觀察他,欣賞他,啜飲他……的不安,津津有味。
史特萊夫踏進教室的時候,亨博特還想到了另一個讓他汗流浹背的事兒——如果是一般的孩子,他幾乎可以肯定它不會亂說什麼,就算說了,父母們也未必會信,但撒沙史特萊夫不一樣。
他的父親不僅愛他,還相信他。
亨博特先生第一次爲自己的莽撞而後悔,他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撒沙史特萊夫在這兒就讀。
“史特萊夫”父子回到了“因爲被剝了皮而成爲製革保護人的聖徒巴多買多”所監管着的教室,讓撒沙小小的喫了一驚的是,空蕩蕩的教室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張挺熟悉,得意洋洋的面孔——多洛雷斯肯特。
“我以爲你已經回去了。”撒沙看到多洛雷斯和安妮上了校車。
“校車開出去一分鐘,我就在校車上嘔吐了。”多洛雷斯捧着一杯濃的就像是固體的巧克力,興奮自豪的語氣讓撒沙幾乎要以爲她吐出的不是臭烘烘爛糟糟的未消化食物和胃液而是玫瑰花和香水。
撒沙不自覺的後退讓多洛雷斯勃然大怒:“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已經弄得很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