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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這是母語版本,安德拉在故鄉寫了和出版了這部長篇小說,連續三版,一搶而空——實在是太驚人了,一些人注意到了他和這本書,這下子安德拉可倒了黴——誰讓他在小說裏講了些不怎麼動聽的話呢?當權者堅持認爲他是在影射與污衊一個偉大的政權,他的書被列爲,不允許買賣也不允許收藏,他本人也被剝奪了工作和自由呼吸新鮮空氣的權利。——我一直在找這個版本,第一語言與第二語言是完全不同的,”霍普金斯醫生溫和地說道:“你可以在晚餐之後讀它,別被那些看似晦澀拗口的政治詞語影響到——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傻乎乎的大男孩想要報復的事兒。”
“謝謝。”撒沙說,他在這半年裏又長了不少,靠近父親並給他一個響亮的吻一點都不困難。
“哎呀,”“食屍鬼”說:“一個貨真價實,品質上優的吻,親愛的,”他說:“你得不償失了——我該怎麼辦?”
“你可以再挑幾本書給我,”撒沙說:“還有晚餐,雖然鮭魚要到十月份纔有,但這兒的鵝也是很美味的。”
“但那樣我就有點兒虧本了,”安東尼霍普金斯說:“再給我一個吻,我可以附贈一杯親手調製的苦艾。”
陽光穿過玻璃窗,書本被它照的熱乎乎,軟綿綿的。
書架與書架之間還不足兩英尺半,這個尺寸會令多數人感覺逼仄,光線與灰塵堆積在一排排排列緊密的書本上方,幾冊因爲顧客匆忙離開或是不負責任所以沒被放回原位的十四開本子傾側着身體,懸在半空中,就像樹木伸出它的枝條,大霍普金斯在經過它們的時候會伸出一根手指把它們推回原位——撒沙霍普金斯留在原地,他找到了一個裝飾性的木頭階梯,曲着膝蓋坐下,全神貫注地看起那本《玩笑》來。
在老闆的記憶中,有着那麼一副挺讓他記憶深刻的畫,畫面所闡述的內容與含義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作者的姓名也已經忘的一乾二淨,唯一能記得的就是畫中人物璀璨明亮的金髮與玫瑰色的面頰,天真無邪的姿態與溫和愉快的神情——讓人一看就覺得心曠神怡,遐想連篇——現在這幅活生生的畫兒就擺在了他的眼前,他不再關心街道上稀稀朗朗的行人,而是滿腦子地思忖起坐在距離他還不足五英尺的少年。老闆也有兩個兒子,但對他而言,那就是兩個吵吵嚷嚷,心煩意亂的小兔崽子,自打脫離襁褓以來,他們就沒讓他們的老爸爸省過一天的心——簡直就是兩列從不停站的火車頭,轟隆隆地開過來,轟隆隆地開過去——帶走牛肉三明治、橙汁、牛奶、錢、車子和衣服,留下一腦門兒嗆人的煙霧與灰塵。他們從不曾安安靜靜地坐在陽光下看上一會兒書,也很少吻他們的老爸爸,或者說“謝謝。”
“如果有人把他們拍成電影,我一準會感覺實在是太假了。”老闆酸溜溜地在心裏說道:“哪有這種漂亮又溫順的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