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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列格里的臉色有點古怪,那是首小調,《g小調奏鳴曲》,不過更多人願意稱它爲小貓賦格曲——因爲知道是要爲西壬伴奏的關係,在撒沙之前面試的人都會選擇較爲悠長與難度較高的曲子來彈奏——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更願意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至於西壬……他總能挑出一個合適人選的,真的到了最後一步,他還能採用電子合成音,這個是早已準備妥當的。
讓他們大喫一驚的事情發生了——他們聽到了歌聲,不,如果說是歌聲也不完全,因爲它既不成段也不成詞,它是跟着小貓賦格曲的節奏來的,時高時低,反覆無常,但就算是這樣,它也是那樣的使人陶醉無法自拔——它就像是地下巖洞中自鐘乳石頂部凝結的水滴匯聚而成的水流,絢麗多彩而又清澈見底;又像是被銀白色月光撫摸的浩瀚海洋,平靜坦蕩卻又隱約轟鳴不止;它就像凌晨時分,被濃霧籠罩的庭院裏,被潮溼的空氣所裹挾的玫瑰花香那樣沁人心脾。
你在傾聽它的時候根本無暇也無法顧及其他——走調、失音、缺詞少句?誰還能記得起這些?!你甚至無法想起自己究竟聽到了些什麼,它是模糊且難以形容,你也不能把它歸納在“通俗”或是“美聲”裏,它就在那兒,獨一無二,那是真正的,純粹的音樂,它帶領着你,帶領着你走向一個朦朧但真實存在的天堂。
“西壬。”撒沙敬畏地說,他反覆彈奏了兩次,而他原本只想彈奏一次就更換曲目的。
西壬從弧形的寬闊樓梯上走下來,她的頭髮很長,一直能夠披散到膝蓋以下,腰部以下就像海藻那樣打着小卷,就像在tv中看到的那樣,她的頭髮就像雪一樣的白。她的皮膚也是白色的,比幼兒時期的撒沙還要白,那是無機質的白色,沒有生氣和血色,她的嘴脣也是一樣的慘白,睫毛也是,渾身上下,她只有眼睛是有顏色的——紅色,虹膜玫瑰紅,瞳孔深紫紅。五官卻精緻的就像是個人偶——這種極致的病態美會讓很多人看了就要發抖,卻又不能不看。
一個助理急忙走上去扶住她,撒沙發現,這裏除了他和格列格里,都是女性。
“我聽到你在彈琴。”西壬說,她說話的時候也像歌唱,帶着嫋嫋餘音:“我很喜歡……你能爲我演奏嗎?在接下來的演出中。”
“這正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撒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