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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殿內再也無人說話,連德妃的笑都掛不住了,也不再是敷衍拉攏郡主的做派,僵着臉坐在一旁沉默喝茶。
宮人心道,郡主作到這個份上,連最疼愛她的德妃都不捧着了,這明顯是嫌了郡主,送客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滿殿裏不管是長春宮的宮人還是東宮的宮人誰人看不出。但偏偏海棠宮的宮人就好像一點也看不出,不管是陳嬤嬤還是掌殿大宮女採月,海棠宮總管太監如意都一如先前該怎麼伺候就怎麼伺候,一點被主人慢待的尷尬都不見。
那兩個缺心眼子的採星和步步,此時還笑得出來,笑吟吟候在郡主身邊,指點着被鳴佩捧着的長頸梅花瓶,不時奉承兩句郡主的品味和眼光。滿殿生硬的緘默與尷尬裏,他們倒是一點不尷尬。
就這麼不尷不尬中,坤儀郡主竟然真的硬生生坐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向外望道:“真是好大的風,嬤嬤也不提醒一聲,咱們真早該走了纔是。”
一句話嘔得德妃心真的疼了,張瑾瑜更是痛不欲生,自己一生的子嗣計較,居然就被這個沒頭沒腦一點算計都沒有的郡主這麼毀了,早半個時辰還是晚半個時辰於自己是生死大事,於她不過是一時興起。連同那小碟子點心,都是這個自私自以爲是的郡主的一時興起鬥氣,卻生生斷送了她。
她只把銀牙咬碎,即使是當時家破都沒有這樣恨過。在這一刻她再次深刻領會到什麼是權勢,再次體會到奴婢意味着什麼。曾經她雖爲奴婢,但心裏卻知道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只怕比她伺候的郡主還特殊,長春宮是她的姨母,東宮是她的表哥,他們面上不說,背地裏一路照應自己。
別說那些眼裏只計較針頭線腦賞賜銀子的奴婢,就是郡主也並不真讓她放在眼裏,有時候甚至無知得讓她憐憫。郡主怎麼了?郡主還不是巴巴一趟趟往東宮跑?可郡主一心一意巴着的殿下,卻會想着讓高升給自己送凍瘡膏,連自己需要用碎銀子打點人都替自己想周全了,悄悄使高升送來。
曾經的張瑾瑜甚至自信,郡主真讓自己不高興,她就有辦法利用太子殿下讓郡主不高興!
可這一刻,只因爲郡主一點子不高興,一時間氣性上來,就把她整個人都毀了,只因爲她是個奴婢!
坤儀郡主一動,海棠宮的人就前前後後地忙碌起來,伺候着郡主出宮。德妃儘管恨死了眼前人,也只得起身笑着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