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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子更急了些,進來廊下,想着自己身上又溼又陰,離郡主遠了半步,這才躬身行禮:“郡主別急,這件事能捂得密不透風,必然是上下合謀。南方這樣大的河道工程,咱們光那幾處重點區域已經是嚴重透支,上上下下連同郡主都熬透了精神,出現兩淮地區這種情況怨不得咱們。奴才說句不當講的話,這樣大工程,疏漏在所難免。”如意是從小跟着謝嘉儀的人,對她最是瞭解,在修整河道上他早感覺到郡主那種異常的緊迫感和使命感。
他只怕出了問題,郡主自責,先拿話解釋了南方情況,又勸慰道:“郡主,您已盡心了。您說的那幾個地區七月就能收尾了,咱們都是全程跟着自己人,一點差錯都沒出,保準修得跟您要求的一模一樣。”
謝嘉儀聽着如意的話,從慌亂中鎮定下來,點點頭,讓他們都先去換洗過再來說話。她看着嘩嘩雨幕,努力想着前世兩淮地區是個怎樣的情形,可她根本想不出。那是一場席捲半個大胤的天災人禍,除了最嚴重的幾個地區她有印象,但凡還能勉強支應沒起民亂的地區,朝廷根本都顧不過來。
兩淮,該是這樣的地區之一。
這時重新換洗過的如意過來,他離郡主近了些,把他盤問的消息都細細跟郡主說了,再次強調:“頭一個問題就是這項銀子哪裏去了?”光他們郡主撥過去兩淮地區這一處就是十二萬兩白銀,“再一個,王家跟官府合謀不難,可他們怎麼能讓那麼大一處地方那麼多書生百姓對此一言不透,幫着官府鄉紳死死捂着。”這可太難了。
“難道是書堂和學堂.....”謝嘉儀突然想到前段日子在陛下那裏看到的,南方某地送上來的摺子,修了很多書堂,爲學子提供免費的書籍、紙墨,貧寒學子分文不取,對其他學子每月也只收取一兩銀錢。還新修了學堂,給更多孩子提供讀書上進的機會,聽說收費低廉,連鎮上賣香油香燭人家的孩子都能進學。當時陛下還提了一句,說王家確實會辦事,她只隨口唔了一聲,英國公府這些收買人心的事兒最會了,要是沒有這樣的事兒才奇怪呢。
她還想雖是爲了博名,但到底做的是人事。只要乾的是人事,想怎麼博名就怎麼博唄。
那日陛下身體好一些,能靠坐起來看摺子,她心裏放鬆,就一心籌謀自己的事兒,當時自己正苦着臉,盤算幾處用錢的地方,自己往西邊走的商隊還有往海外的商隊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就是順利的話一來一回也得半年一年。大胤最富庶的坤儀郡主,當時正抓耳撓腮想着到底還能從哪裏挖出一筆銀子,南方河道在趕工,工地上的伙食待遇必須都得跟上,不然必會生亂。她已經在盤算自己是不是還有往年攢下來的兩箱子玉如意玉像什麼的,要不先拿出來或當或賣,先支應過眼前這陣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