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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孩子,徐士行的心毫無徵兆地突然抽痛。這種感覺,好像剛剛幻覺中的自己,那種無法可想的痛,從心臟襲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就好像,一直恐懼的命運終於降臨,他再也無法可想。徐士行的手落在窗欞上,攥緊了冰涼的木頭,這些年來他在皇宮的很多地方都產生過各種幻覺,而幻覺中的那個自己身邊總有謝嘉儀。好像他們從未分別,她先是他的太子妃,後來又是他的皇后。
可幻覺中他們的故事卻從最開始的甜蜜慢慢變了味道,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到幻覺中自己愈來愈壓抑的痛楚,伴着透不過氣的疲倦。
後來,其實幻覺中的感受越來越不好,可他還是期待着那些可以進入幻覺的時刻。
在那裏,他可以見到她,抱着她,甚至親吻她,甚至更多更多。
但就連這樣的幻覺,也不常來。有時候一連半年,都不會產生。可就是這些幻覺,同這些沒完沒了的摺子,支撐着他蒼白無趣的人生,支撐着他一日日走過來。
可現在,她來了。
謝嘉儀,來到了他身邊。真實的會笑的謝嘉儀,來了。
徐士行輕輕把額頭抵在窗欞上,感受着夜晚真實的涼風,木頭真實的觸感,他輕輕笑了,這次不是幻覺,是她真的來了。
八月的京師是屬於賞菊宴的。太后的賞菊宴已經開了七年,成爲了京中貴婦貴女們人人嚮往的場合,地點選在樊華園,能拿到帖子入園參加那一日的賞菊宴就是身份的象徵。拿到帖子的人家,無論是尚未婚嫁的貴女還是誥命貴婦,都早早開始準備衣裳首飾。
“別的不說,這段時日咱們綴錦閣收益就比七月份高出一截。”說話的女子溫柔可親,明明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偏偏還帶着一種屬於少女的羞怯,正是後來再嫁的錢瑩瑩。嫁的是謝家軍一個立了功的將軍,如今在兵部任職。旁邊謝嘉儀點了點頭,她也看到了,喜公公上回讓人送回的貨物裏有很多珍珠,龍眼那麼大的珍珠,一顆就要兩千兩,結果單這個八月就賣出了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