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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蘇煙彷彿就跟她比上了,她在詩會上詠了蘭花,隔日蘇煙詠蘭花的詩就會流出來。她在聚會上摹寫了《蘭亭集序》,第二日準有蘇煙寫的《蘭亭集序》流出來.....
這幾年如此種種,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氣得林顰兒這兩年寫的詩都是隻給陳櫟川看過就燒了。就這樣還是有什麼她和蘇煙是京城才女中的雙殊這樣的說法,氣得她心口疼。
果然張瑾瑜一張嘴就是衝林顰兒道:“從來只聽說咱們京城雙殊的才氣,今天可算是能親見了。林夫人可不能搞文人相輕那套,同爲女子,又都是大才女,都相知相惜纔是。蘇娘子剛剛還跟我說,她仰慕林夫人的很呢。”
這句話一出,就見謝嘉儀、陳音笙和林顰兒同步翻了個差不多的白眼。陳音笙剛剛已經低聲跟郡主科普了這京城雙殊的事兒,“其實還不是宋子明跟我弟弟別苗頭。早些年我弟弟算是把宋子明徹底踩下去了,他走不了入閣拜相的路,又知道得罪了你,轉頭去走言官的路,但還處處跟我弟弟比着呢。”官場失意,他還要爭那個士林文人領袖的位置。
陳櫟川聞言冷笑了一聲,他本來纔不稀罕什麼文人領袖,可宋子明不該爲了抬他那個妾拉扯他的夫人。如今抱上了英國公府的臭腳,捧上了太后,就覺得自己能起來了.....陳櫟川衝上首看了一眼,可惜,他們郡主回來了。一棒子,就能給他們都打下去。
上頭張瑾瑜還在儀態萬千地笑着,拉着蘇煙的手對林顰兒道:“如今我就給蘇娘子做個主,讓她加入林夫人的蘭花詩社。”說着含笑看着林顰兒道:“剛剛太后也說呢,你那個詩社辦得好,說是讓蘇娘子進去兩日見識見識,就知道這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嘴裏打趣的是蘇煙,可在場個個是人精,誰能聽不出來這是搬出來太后爲蘇煙撐腰,壓着林顰兒點頭呢。
一時間場面更靜了。
錢瑩瑩小心翼翼放下酒杯的聲音,在這樣的安靜下都彷彿清晰可聞。
林顰兒努力控制自己露出得體的笑容,但她的臉卻已經微微發紅,那個“不合適”就在舌尖上,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她母家沒人,嫁入太傅府本就艱難,下頭多少妯娌婆子都等着看她的笑話,她更不能給太傅府惹禍,得罪了這個國公府的義女和她身後的太后。
別人遞過來的這一巴掌,她只能伸過臉去接下來,誰叫她沒有能撐腰的孃家人。這一刻,屈辱和身世之傷,一齊湧上來。她伸手死死按住想要爲她說話的夫君,這本來就是女人之間的事情,表哥一說話,連表哥都被蘇煙這樣一個人拖進去了,轉頭就會被那些公子文人酒後拿來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