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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宮緊閉的門開了, 對方看到陛下似乎也同樣驚疑。
此時所有宮人都立在廊下院中,屋子裏只有兩位主子。寒風吹過,但所有人都不敢輕動。他們都敏感意識到, 今晚兩位主子說的話必然十分要緊。
吉祥悄咪咪往昂頭看着冷月的如意身邊湊了湊, 舔着臉叫了聲:“如意哥哥。”如意還沒反應, 先把旁邊的步步噁心到了,吉祥跟他一樣也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 怎麼還能做出這副姿態喊哥,他二十以後都不好意思再這麼幹了。吉祥沒好氣瞥了步步一眼,他懂什麼,以後他們就是一塊兒辦差伺候帝后的了, 現在還不趕緊交流感情,以後萬一有了摩擦多不好。
室內窗子都閉着, 滿室暖香, 摻着淡淡的藥味兒。
謝嘉儀早在知道陛下來的時候, 就已經被陳嬤嬤扶到窗邊榻上靠着迎枕坐了, 身上搭着一牀青底繡白海棠的錦被, 頭髮來不及梳起來,被嬤嬤挽起鬆鬆籠在一側, 臉色雖比平時蒼白些, 瞧着倒也還好, 至少脣色雖白了些,只像褪了色的芍藥, 紅色淡了些, 倒不像徐士行整個發白。
她白皙的手指摳弄着窗欞上的雕花, 一下又一下。
徐士行坐在長榻前的檀木桌前, 手無意識轉着桌上的青瓷茶盞。最初看到她的安定過後, 夢中看到那三個字的劇痛漫上來又被他一點點壓下去。
夢終究是夢,她怎麼會死。就好像,她從來不是自己的皇后一樣,她也不會死。
此時燭光暖香,木桌長榻,雕花窗欞,都在,她也在。
就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