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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朝歌將那幅畫給了她。從此她將那畫像懸掛在臥房之中,日夜觀摩,本便與那畫中女子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在她刻意的模仿與靠近之下,竟然愈發地相像起來!再見到她時,朝歌十分滿意於她一年來的修行進步,琴棋歌藝已然手到拈來,原先的山野之氣盡消,當她第一次穿上朝歌使人送來的雲錦華服,轉身的瞬間,看着銅鏡中恍如謫仙的女子,就連自己也不禁驚豔!
這……真的是她嗎?!
“過來。”朝歌看她的眼神愈發肆意起來。身後的墨色羅帳提醒了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她不能拒絕,更不能反抗。她順從地走了過去,走進朝歌爲她佈置的天羅地網,看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他除去,看着他粗糙的掌心一點點撫上她光滑如玉的身子……而那一刻她腦中清晰想起的竟然是初見葬月的那一眼。她果然是天生多情的妖狐吧,身子躺在朝歌的旁邊,心卻早已隨着那不能見光的陰謀飛向了另一個女人。
念及此,眉嫵啪一聲便扣下了銅鏡。一張似水容顏波瀾層生,不是爲了朝歌的威脅,卻是爲了那小屋躺着的那個女人。
隱隱知道這是葬月親自帶回來並堅持親自照顧的人,而一顆心正因爲知道了,不免與那人世女子一般生了不甚明確地失落。真可笑啊……她忍不住自嘲,明明自己是奉了朝歌的命潛在葬月身邊,盯住她的一舉一動。明明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並不單純,可爲什麼於這無數的不單純中卻仍然衍生了那樣單純的情緒——而她知道這情緒的來由。她在嫉妒。嫉妒屋內躺着的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嫉妒她在她之後竟輕易奪去了葬月的關注與在意。
夜色深濃,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酹月姣美的容顏上。烏髮雪膚,素顏如畫,劉海微微凌亂着,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如劃落在白宣上的一筆濃墨。
她看起來很憔悴,即便是昏睡着的她,眉頭也是不自禁地微微蹙着。葬月怔怔看着,記憶裏,這女人便一直是如此的罷。總是心懷蒼生,忘卻己身。一如從前,春夏秋冬,無數個日日夜夜刻苦修習術法,連睡夢中都會不自禁地做着咒印的手勢。採草煉藥,救治了數不清的人子和精怪,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此刻卻靜靜地躺在她面前一動不動,除了每隔幾個時辰便會嘔血之外,竟是半點也動彈不得。大愛?蒼生?呵,連己身都無法顧全,連至親之人都無法留住——還說什麼大愛!談什麼蒼生!
她握着她的手驀地一緊,忍不住心底狂湧而上的冷嘲,許是對着酹月,許是對着她自己。目光自酹月的臉上漸次下落,停在她呼吸微弱的胸口,那單薄如紙的身體此刻正受着怎樣的煎熬?她的氣,時而凌厲時而溫和,卻從未曾像此刻一般淺淡,淺淡得彷彿信手便可以抹去,不留分毫。隱約想起暈迷前酹月的反應,是因着她過度的親近而心生了厭憎嗎?哼,她不甘地想着,就算是,身體總不會欺騙她,至少到目前爲止她沒有找到一處足以令她暈迷至此的傷口。以她的靈能她不信會有所遺漏,那麼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什麼她竟然會暈迷三天三夜也不肯醒來?
“主人。”芷溪忽然輕輕叩響了門扉,在葬月無聲默許下,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如果非是要事,自己去試煉窟等死。”雖是威嚇,可葬月的聲音裏卻是掩不住的疲憊。此時此刻,除了面前那女人的死活,她不關心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