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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也沒打聽到太多東西,你也知道,現在不許咱們這些人插手這個案子了,估計就是因爲……”賀寧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現在和方圓講這些不太合適,於是及時止住了話頭,“你先彆着急,回頭我肯定幫你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個視頻內容,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情況下咱們也還是儘量瞭解一些細節,這樣心裏也比較有底,你說對不對?我明天就跟湯力打聽,哪怕把他活活煩死,我也肯定在他嚥下最後那一口氣之前把答案給你問出來,好不好?”
方圓點點頭,這種時候,她還有什麼別的選擇麼?自己被要求休假,等同於不僅僅是被撤出了這個案子,還被暫時與工作隔離了。而賀寧他們因爲和戴煦都算是同事的緣故,所以也不可以參與到接下來的調查工作當中去,這就意味着,戴煦那天被楊成叫走。根本不是她之前擔心的那麼簡單,因爲影響好壞之類的,而是因爲死者疑似楊志遠本人,並且又被發現了新的證據證明戴煦和楊志遠曾經在案發現場附近碰過面,有過接觸,結合戴煦和楊志遠的身份角色。這裏面有多敏感也是可想而知的,同時這也意味着,戴煦之所以音訊全無,是因爲他現在可能已經被視爲了嫌疑人,所以纔不允許他使用手機與方圓取得聯繫吧。
“我聽湯力提了一句,不過你也知道,湯力那個人話太少了,想從他嘴裏摳出來一點消息,簡直太費勁兒,湯力的意思是這件事也未必那麼悲觀,現在不用太着急去擔心,”賀寧看方圓的臉色已經不太對了,趕忙在一旁說一些話替她寬心,“雖然他那個人平時三扁擔也打不出一個響屁來,這點我挺看不上的,但是這回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他說假如真的認定了戴煦就是嫌疑人的話,那就走程序好了,通知家屬,展開調查,根本不需要這麼壓着蓋着,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爲了保護戴煦,也就是說上頭也覺得戴煦未必就是嫌疑人,所以假如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話,勢必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那樣就算事後證明是一場誤會,對戴煦的名聲還有今後的工作也還是有不太好的影響,你說對吧?”
方圓點點頭,賀寧對自己說這番話,當然少不了安慰自己的意思,但是這也確實是一種非常有可能成立的原因,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爲什麼忽然之間楊成把戴煦叫走,並且從那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半的時間,這麼大的一個人就音訊全無,跟自己沒有聯繫,跟戴爸爸和戴媽媽也同樣沒有聯繫。
“方圓,雖然說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但是畢竟是被牽扯上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賀寧沉默了一會兒,表情比較嚴肅的看着方圓,對她說,“雖然說你被放假了,我們也不能直接參與進去,但是我知道,你肯定相信戴煦不管是從他的人品性格,還是從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刑警這一點來說,都不會做出那種知法犯法的事情,對不對?我認識戴煦的時間不長,如果說我瞭解他,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瞭解你,信任你,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沒有那麼差。死者到底是不是楊志遠咱們現在也不知道,局裏面也不知道,只是因爲那個視頻所以纔有所懷疑罷了,不過戴煦和楊志遠在那之前,在案發現場附近接觸過,這個視頻是做不了假的,你好好回憶一下,戴煦和楊志遠見面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方圓哪裏需要特意去回憶這件事,關於楊志遠的事情對她而言簡直好像是噩夢一般,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又怎麼可能明明知道卻一不小心給忘掉了呢,“楊志遠最後一次跟我直接接觸。還是上一次跑到咱們局裏來呢,之後雖然電話或者短信也沒少折騰,也沒少通過我媽那邊去想一些旁門左道的做法,想要給我施壓。但是他本人確實沒敢再親自露面過,要說我知道的戴煦和他有接觸的時間,那也還是上一次他跑到局裏來的時候,最後不是戴煦把他給送出去的麼,兩個人在外面怎麼談的回來戴煦也沒跟我說。我也沒怎麼追問過,當時的想法就是隻要他別再來單位搗亂就好了……從那以後戴煦一次也沒有跟我提起來過他和楊志遠還有接觸過的事啊。”
賀寧如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有可能是楊志遠其實背後還有什麼別的小動作,戴煦怕你知道了之後心煩,所以就故意沒有告訴你?他那麼做的初衷雖然可能是好的,但是這一次可就有點麻煩了,如果連你都不知道他和楊志遠碰面的事,那估計除了他和楊志遠本人,就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夠知道了,假設楊志遠好好的,這次不過是虛驚一場。根本他就不是死者,那這事兒也就沒有什麼了,可是假設……那唯一的兩個知情人,一個是死者本人,一個是死者的情敵……這個角色太敏感,戴煦就算實話實說,估計也未必能夠被採信。你說會不會是他也是臨時被楊志遠約出去,或者臨時因爲什麼事情把楊志遠約出去的?所以根本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唉,哪怕你多少知道一點情況,就算你是戴煦的女朋友。你的證明也不足以說明問題,但是至少咱們也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就像賀寧自己說的那樣,雖然說她對戴煦談不上多熟悉和了解,交情也不過是普普通通。但是那畢竟是自己好朋友的男友,遇到了這種事,她自然也是有些着急和擔心的,希望事情能夠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而不是忽然從天而降一個罪名,讓戴煦忽然之間就從一名優秀的青年刑警變成了揹負人命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