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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燁每撫摸一次食指上掩蓋住傷疤的那枚指環,就會感到一絲痛楚。這痛楚銳不可當,卻又纏綿悱惻。
他常常摩挲這枚指環,就好像罪人渴望得到最後的最殘酷的懲罰,然後就能得到救贖一樣——通過這種近乎自虐的自我懲罰,他往往能從浮躁的心態中緩和過來,而陷入低沉的悲傷當中。
他曾經以爲,終其一生,都會在漫長的回憶和痛楚當中度過,爲此憤怒過,悲傷過,寂寥過,也認命過。
直到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陳恩燁目光茫然,許久後試着將眼鏡從自己臉上摘下來,他試了很多次,終於顫抖着將眼鏡疊起來,然而放在桌上時又不可抑制地停下了動作。
“封……鳴夜。”陳恩燁表情空茫,喃喃地念道,“鳴聲……劃過綽約長夜。……鳴夜。”
他渾身顫抖,許久後一手按住了右手,終於將那眼鏡放好,緩緩用手撐住了額頭。
半晌後,陳恩燁低低地笑了起來。這笑容中充滿難以言喻的快樂和悲傷,辛酸和激動。
笑聲漸輕時,更像是難以辨清的嗚咽聲。
陳恩燁緩緩跪倒在地上,仰頭面對着天光,虔敬地闔上雙眼,最後安然地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