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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話說深圳市民銀行的一把手、董事長申一楓到任也滿兩年了。這兩年來,他過得也不輕鬆。
原來,他之所以願意從比較好的局級單位的副職調到市民銀行任董事長,一是由副職提爲了正職,升了官兒;二是由一個閒官變成了一個管得住事的主官。然而,在兩年多的實際操作中,當這官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寫意。後來,他打了幾次離開市民銀行的主意,都沒有走成。
他在九七年初來到市民銀行後,先裝了一回謙謙君子,摸一摸情況也就半年過去了。接下來,大刀闊斧地搞機構改革、調整人事佈局。但是調來調去,也就是這麼些人,從外邊聘請吧,鑑於市民銀行的環境,好的不來,來的不好。有些是在原單位不得志,來了就要官兒當。當然了,你有水平,我打印一張紙,讓你過過官癮,若是行就繼續幹下去,不行也是一張紙,把你撤下來,也未嘗不可。而有的則是爲了圖錢而登三寶殿的,也難怪,在國有專業銀行沒有多少用於拉關係的業務費用,但在市民銀行就不同了,每一個支行長都活像一個小財主似的,手中都握着一大塊業務費用,只要大筆一揮,要給誰給誰,瀟灑得很。就是第二年沒得做了,當了這種行長,也是曾經“瀟灑走一回,”沒有什麼遺憾的了。更有一些毛遂自薦找上門來的應聘者,雖然在原單位也是支行長,要跳槽到市民銀行來仍然當支行長,只是到了他們的頭兒要棄而不用或者有什麼經濟上的問題,說不太清楚的時候,來個一走了之,到了市民銀行又成了香餑餑。然而,選擇這些從外單位直接到市民銀行擔任高級管理職務的人多了,一個直接的效果就是衝擊着在位的行長們,讓他們心裏產生隨時都有可能下崗的危機感;另一方面的不良反應是:讓行內其他員工喪失了工作的動力。因此,客觀效果並不好。
申一楓主政市民銀行兩年來,市民銀行的各項指標沒有大的改觀,市裏領導和一年一度的銀行股東大會並不見得滿意。而這時,申一楓每每看到市裏直屬各局一把手出缺時,總是免不了與有關部門說項,請求領導高看他一眼,高抬貴手調動他離開這鬼地方。後來,市領導傳下話來,叫申一楓還是在市民銀行的工作上面多使勁,不要把功夫花在走門子上,以免耽誤了整合市民銀行的最好時機。換句話說,你連市民銀行都沒有信心搞好,還想到其它職能局當一把手?就是給你當,組織上放得下心嗎?
申一楓知道領導意圖後,心裏也着實涼了幾個月,在冷靜思考自己的前途。後來他想:“所謂把市民銀行的工作搞好,也是個沒有什麼標準的說法。這工作何謂之好,何謂之不好?我看不外乎幾個大類:第一大類是指標體系,但是指標難看,可以配說明,就像我們過去搞農村工作一樣,增產了,總結好寫,話好講;但是減產了,一樣要總結,一樣要講話,那不就是:因爲我們及時採取了措施,使得損失減少到最低,仍然取得好收成。譬如,去年就是一個最好的託詞,因爲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導致我行各項指標不盡如人意,但是還是取得了不俗的實績。對,就應該這樣說,關鍵是從哪個角度看問題。第二大類是務虛體系,如:評精神文明獎,扶貧助困、支援老少邊窮地區,企業文化建設,這些要搞得有聲有色,多做輿論宣傳、提高曝光率。然後是走走場子,滿足關係人的需要。第三大類還是用人機制和對下級的控制。現在是要選擇好自己的班底,各支行行長和總行中層幹部都要忠誠於我。這些人選定下來以後,支行內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搞掂了。我在行裏練練書法,打打太極拳,修身養性也未嘗不可。”
申一楓想到這裏,不無得意,他對自己說:“如果這樣的話,人事制度還是要來一個調整,要出臺一些原則性規定讓大家好操作。”
申一楓對這些大的方略思索完之後,他那陰沉沉的臉上稍爲鬆動了一些。然後,戴上老花眼鏡,看起了當天的《深圳特區報》。
過了一會兒,他在原來那個單位任職時的辦公室主任打電話給他,說是因爲對口扶貧,到了貴州黔南山區一趟,看到當地羣衆的生活感受很深,那些年青的小夥子沒有事幹生活很艱苦,幫扶小組準備安排500個就業崗位給山區對口就業,以增加造血功能,問老領導申一楓能不能消化部分人到市民銀行上班?申一楓一聽,機會倒是一個機會,但是窮山區的孩子,講文化水平那是低的了,坐櫃檯辦業務不適合,要在銀行消化,只有搞經濟民警,也就是現在講的保安這種崗位,一個行消化六個人,滿算下來,大約100來人。把他們招進來,人不多,但是影響卻不小,市民銀行爲扶貧做了一件實事,可以在市裏揚名立萬。何樂而不爲?
於是,他在電話裏對他的老部下說:“可以考慮,要男的,只能在行裏當經濟民警,也就是搞保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