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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瀲在桌上打了個盹起來,見謝驚瀾還在粘。
他身子瘦弱,明明跟夏侯瀲一樣的十二歲年紀,夏侯瀲身強體壯,他卻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粘太久了,眼睛早花了,謝驚瀾不住地揉眼,看得夏侯瀲木頭疙瘩做成的心竟也生出幾分憐憫來。
夏侯瀲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不吝,就算練刀也從來沒有超過兩個時辰,更別說坐在這粘破書了。他在山上的時候,十天有七天在追山雞、逮兔子,剩下三天才背背刀譜練練刀法。
他從地上撿起謝驚瀾扔掉的草紙,發現上面也有字,字寫得不好,墨水忽濃忽淡的,還有很多旁生枝節的道道,看來這用來寫字的毛筆很差勁,毛不順,很毛糙。他四下張望,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根禿毛的毛筆,稀稀拉拉的毛上面還蘸着墨水兒。
這個娘娘腔有些能耐。他夏侯瀲雖然混,但是敬重肯下苦功夫的人。
“喂,那個,少爺,”還不習慣給人當僕人,這“少爺”他叫得彆彆扭扭,夏侯瀲撓撓頭,說道,“天色這麼晚了,您要不去睡覺吧。”
謝驚瀾頭都沒抬,道:“你要是困就自己去睡,反正在這一點兒用也沒有。”
這廝聖賢書沒讀全,倒是學了不少氣人的本領。夏侯瀲脾氣好,不跟他計較,道:“您這得粘到猴年馬月,趕明兒我給您去藏書樓偷一本,我聽說謝家修文堂藏書衆多,還自己刻書,修文堂的本子是江浙一帶最好的本子,版框寬大,字大如眼,讀起來很不費勁兒。最好的書就在跟前,您何必在這粘來粘去的?”
謝驚瀾終於從紙堆裏抬起頭來,道:“偷?你之前是做什麼營生的?外邊兒學到的偷雞摸狗的伎倆別帶進府,當心被抓到,連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