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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彎着眉眼笑,道:“這可是好事兒,娘娘不以爲喜,反倒憂心,這是何道理?”
“好什麼呀!”李氏把帕子丟在桌上,懊惱道,“皇上前腳剛走,皇后後腳就找我喝茶,陰陰陽陽說了些不知道什麼東西,我陪笑陪得臉都快僵了。也不知道皇上喫錯了什麼藥,非要在我這睡,皇后還以爲我使了什麼手段,重拾了聖寵,這會子指不定在哪罵我呢。”
沈玦壓着嘴角低頭笑了笑,“皇上來便來了,娘娘安心伺候便是,陪王伴駕本就是娘娘的分內之職,便是她皇后娘娘也無可指摘。娘娘要記住,韜光養晦是養精蓄銳,暫避鋒芒,而不是處處忍讓,倒讓別人覺得咱們軟弱可欺。娘娘只管持重守禮,讓皇后無處尋釁。皇上來了是好事,這樣皇后便知道皇上還是把您放在心裏的,她輕易動您不得。”
“這樣麼?”李氏鬆了一口氣,頹然道,“貴妃真不是人乾的活兒,我怕皇后又記恨上我,這幾日提心吊膽的,什麼也不敢喫,什麼也不敢喝,連屋裏頭放的薰香都要讓朱夏檢查好幾遍。”
“娘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玦失笑,“左右有臣在,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進不了承乾宮。這些事還要娘娘操心,臣豈不該自領杖責謝罪纔是。”
“那便仰仗廠臣了。”李氏喜笑顏開,心裏多日的陰霾散開,頓時松泛許多。
話音剛落,朱夏領着二殿下走了進來。
那是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三歲的年紀,走路還跌跌撞撞的。冬日天冷,他整個人都包成了個雪球,走進來打眼一望,瞧見李氏和沈玦二人,倒是不先喊母妃,高高興興叫了聲“沈廠臣”,炮仗似的衝進沈玦懷裏。
李氏罵二殿下不懂規矩,伸手去拉他,他賴在沈玦懷裏不肯動,李氏只好作罷,對沈玦說道:“廠臣您瞧這孩子,雖生來像我,是個腦子不開竅的,可也還知道誰真心待他好。他待廠臣如此親厚,廠臣如他就如同亞父一般。我們母子倆孤苦伶仃,這深宮裏,唯一能依賴的只有廠臣您了,還望廠臣多多費心。”
昏暗的燈影映着沈玦低垂的眉眼,李氏看見一絲淺笑浮上他的嘴角,只是那笑太淺,是個涼薄的弧度。沈玦小心翼翼籠着二殿下,溫軟的小手握在手裏,像握着一團棉花,“殿下龍章鳳姿,前途自然無可限量,臣只是個卑微的奴婢,何敢自居殿下亞父,娘娘此話可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