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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男人低笑:“三。”
森然的寒意霜毛一般從心底長出來,柳歸藏忽然意識到,四年前那個悲憤的男孩已經長成陰森嗜血的鬼怪,潛伏在這暗夜的某一處,磨牙吮血。
有一人砍中了照夜的關節,然而照夜曲臂夾住那人的軍刀,另一個刀臂自他的肚腹中刺入,瞬息之間數次抽離再刺入,巨大的衝力迫使他不斷後退,肚腹幾乎被攪碎成泥,照夜踩着他後退的步子前進,然後鬆開刀臂,轉身揮刀,身後預備偷襲的弟子一分爲二。
“一。”
最後那人顫抖着握緊手中長刀,像一隻在寒風中打着寒戰的凍鳥。他死死盯着照夜玲瓏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照夜轉過頭,似乎瞥了他一眼,她只有漆黑的眼洞,根本沒有眼睛,他卻好像感受到她冰冷的眸光,寒如冬日霜雪。
照夜沒有朝他走過來,而是向馬車上的柳歸藏走去,他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刻,照夜抬起左臂,袖洞中射出一枚漆黑的短矢,他感到眉心木木地一痛,滾燙的鮮血沿着鼻樑留下來,他鬆了刀,倒在地上。
“好一個機關傀儡,”柳歸藏鼓掌讚歎,“自從十八年前唐門避世隱居,閉門謝客,我已許久未見過如此精絕的傀儡了。”
照夜沒有說話,垂着頭,默立於屍堆中。黑雲堆積在空中,狂風大作,呼嘯着撕扯她的衣袍,素瓷面具上濺了幾滴殷紅的鮮血,像素白宣紙上穠麗的紅梅。
“迦樓羅之子,你龜縮了四年,我原以爲你不敢再向我挑戰,原來你爲了對付我,煉製了此等殺器。”柳歸藏從車上下來,他手裏提着一把三尺長的狹身長刀,和他的弟子的戚氏軍刀不同,他的刀刀身微微彎曲,像細細的彎月。
那是東瀛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