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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瀲:“……”叫你大爺!
他不死心地推他,催促道:“快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很沉,胸口都要被你壓碎了。”
沈玦不依不饒,道:“叫哥哥。”
這傢伙扮契兄還扮上癮了!夏侯瀲覺得頭大。叫哥哥?他怎麼不讓他叫爹呢?
夏侯瀲倔強得堪比老牛,鐵了心不開口,沈玦就這麼壓着。兩個人陷入僵持,臉對臉,鼻子貼鼻子,呼吸在黑暗裏交纏。沈玦碰觸到的每一寸肌膚都彷彿火燎着一般,熾熱難當。
夏侯瀲終於撐不下去了,求饒道:“我叫您祖宗行不行?祖宗,求您下去吧。”
再旖旎的氣氛也被這聲拉長調子的“祖宗”破壞了,沈玦感到陣陣無力。夏侯瀲約莫是他平生遭遇的最強勁的對手,急是急不來的,必須得徐徐圖之。沈玦把他放了,鑽出桌底,轉進明間。
神案上供奉着巨大的持蓮觀音,黃金的面孔上雙眸低垂,彷彿含着寂照真如的無限悲憫,又彷彿只有高不可攀的淡漠冷然。
夏侯瀲跟過來,皺眉看着神案道:“他倆在菩薩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也不怕天打雷劈?你剛剛爲何要攔着我?兩個一起宰了,豈不剛好?”
沈玦搖頭道:“太后和萬伯海不明不白死在這兒,頭一個嫌犯就是我。我這位子要想坐得久,要緊一宗兒就是和皇帝打好關係。太后畢竟是皇上的親孃,到時候皇上長大,有了心眼兒,就算調查不出什麼來,也會與我生嫌隙,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