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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躑躅花,無法制得新的極樂果。伽藍運到京畿的極樂果不過十數箱,三分之一流入市坊,三分之一爲朝廷搜得就地焚燬,剩下存於東廠府庫中的極樂果遠不足以滿足所有刺客的一生之量。”迦樓羅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在撒謊。”
沈玦冷笑着道:“殺了百里鳶,朔北的躑躅花田便握於咱家掌中。”
“不,你沒有機會。”迦樓羅緩緩拔刀,一抹妖異的刀光從他手中樸拙的刀鞘中傾瀉而出。
沈玦微微眯起眼睛。
“我很強,廠公,”那把刀終於拔出來了,在月光下是淒冷的一弧,銀亮得逼人,“即便他們背叛伽藍,我也會拼盡全力將他們一個一個殺掉,然後殺你。你沒有機會離開這裏,因爲握住刀的我,無人可擋。”
霎時間,殺機隨風而至。
所有人舉起了刀,兩方嘶吼着對沖。瓷白的面具和黑色的鎖甲光華流淌,緹騎金絲紋繡的琵琶袖和刺客黑色的麻布衣袂在風中飛舞如蝶。兩方相撞的瞬間,鮮血如名花一般在黑夜中綻放,有一種妖異又鬼魅的美麗。
兵刃相接聲、衣袂破風聲、哀嚎聲不絕於耳,玉姐兒大哭起來,明月緊緊摟着她,蜷在馬車的車軾下面。一根鴉青絹布髮帶垂在她的眼前,明月怔怔地抬起頭,沈玦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了烏紗帽散了髮髻,披下一頭黑亮的長髮。
沈玦垂眸看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把孩子眼睛捂住,別讓她見血。”
明月想要道謝,忽然不知哪裏傳來一陣蕭聲,在黑夜中游弋開來,像草葉上凝結的霜華,又像嫠婦悲傷的嗚咽,彷彿哀悼着這場註定屍橫遍野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