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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非但沒碰他分毫,還親自把他送回來交給了師父。
徐宴清搖晃着杯子裏紅澄澄的酒液,脣齒間滿是梅子的芬芳。
沈家的梅子酒是太夫人初一十五拜觀音時用的,供完就分給各房,自然是好東西。只是他不擅喝酒,分不出來這酒和當時那壺有什麼區別。唯一能區分出來的,便是當時喝的時候心情不錯,現在卻越喝越難過。
屋外雷聲轟鳴,還是下午的光陰,天空卻越來越暗。屋子裏亮着燈,他抬眼掃了一圈,偌大的房間裏擺滿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古董珍玩,全都是沈正宏給他的聘禮。那時他的聘禮太過豐厚,沈家的三位太太都表示過不滿,只是沈正宏一意孤行,非要用這個來顯示對他的尊重。
尊重麼?
每每想起這個詞,徐宴清都忍不住的想笑。
沈正宏剛把他娶回來的那段時間對他真的很好,錦衣玉食的寵着。他倆之間除了沒有身體上的關係,一切皆是相敬如賓。因爲沈正宏愛聽他唱戲,他便爲沈正宏一人上妝,定做新的戲服,請戲班子的師傅們來,在梨園似模似樣的開着只有一位看官的“堂會”。
那時候他爲着自己還能繼續唱戲而開心,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着雖然拘束,卻也不算太糟。後來隨着三位太太陸續給他小鞋穿,沈正宏聽多了枕邊風,對他的誤解也就漸漸多了。
沈正宏不再像以前那樣信他,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了下來。他不似那些女子擅長迎合丈夫的喜好,又不會賣弄風情,偏偏這時候還知道了沈正宏只是拿他當亡妻的替身。
當時徐宴清並沒有鬧,畢竟他對沈正宏沒有感情,他很平靜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